“没钱之后,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很多亲戚都被借怕了,一点都不想和我们家来往。”
“输多了,他就喜欢打妈妈,还喝酒。”
“我很怕,真的很怕他,他一不高兴他就摔东西,时不时还带着一堆他的狐朋狗友来家里。”
“在我中考那年,我妈妈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去和他提了离婚,那天从民政局出来,他又打了一次妈妈。”
“法院把我判给了那个混蛋,于是我就成了他的发泄工具。”
苏纤韵低声说道,抚摸着那个黑胶唱片机。
“后来我听说我妈得病死了,那个混蛋甚至觊觎她的保险金,还想拿去赌钱。”
“那个黑胶唱片机,就是我妈妈唯一留在这个家里,还没有被那个混蛋拿去卖的东西。”
闻言,路小安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她想安慰,但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仿佛她整个人已经麻木于这样的生活了。
“后来我挺过来了,在高中三年,我几乎不敢回家,我怕会遇到那个恶魔。”
“在学校受的很多委屈,我想找人倾诉,但是我没有朋友。”
“我被当作异类,想要接近我的一些人,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在寒暑假的时候,我也不敢回家,刚好南城这里有一个音乐培训机构。”
“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很喜欢音乐,那里有个老师看中了我,答应我能在那里免学费学习,可以免费住宿。”
说到这里,苏纤韵灰暗的眼睛才明亮了些许。
“那个老师很好,对我很好,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而那个陶川和萧白,都是和我一样在音乐机构里一起学习的。”
“但是后来,那个音乐培训机构搬迁到了魔都,我所幸是高考后的那个暑假。”
“再然后,我听到了细雨e的歌,我能从他的歌里,感觉到他和我一样。”
“一样?”
路小安疑惑的问。
“我们的心都很空。”
苏纤韵平淡的说道。
两人都沉默了,只有黑胶唱片机依然播放着那首《七月的雨》。
“七月的雨~冲刷尽我疲惫的身躯~”
“七月的雨~洗涤净我杂乱的思绪~”
……
路小安倒是有点疑惑了,“细雨e”就是徐逸,但是徐逸的心真的很空吗?
她不知道,毕竟她不曾了解徐逸。
就连苏纤韵,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有个这么悲惨的过往。
“苏苏……”
路小安刚刚开口,但是立刻被苏纤韵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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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我们得走了!马上要走!”
苏纤韵好像在窗外看到了什么,突然慌张起来,急忙的按掉了唱片机的开关。
“现在得走了!”
苏纤韵拉着路小安的手,急匆匆地要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