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叶小姐,也可以跟着一起去。”
他又抬头看向叶空,笑得礼貌客气,却不由自主带上几分高高在上的施舍味道。
谁都知道现在的叶空已经和叶家没关系了,而一旦脱下豪门千金的光环,温莲这样典型的以背景为傲的圈内人,自然会看低她。
叶空听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可笑都没有。
“让路。”
她简短的说。
如果说看“秦见白”的眼神是看猪看狗,那么她看温莲的眼神就是看石头看板凳。
温莲有些生气了:“叶小姐,你毕竟和我哥有婚约,就算不再是叶家人,你也是温家大少爷的未婚妻,也算半个圈内人了,最基本的礼仪还是要……”
啪——
“啊!”——
前者是拐杖敲在温莲膝盖上的声音。
后者是温莲的一声痛叫。
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温璨不知何时抽出了他的拐杖,这会儿还拎在手里,盯着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好似正在琢磨下一棍要打在哪里。
“哥!”
“她叫你让路你听不见吗?”温璨面无表情道,“做弟弟的对准嫂子的话充耳不闻,还企图反过来教训她,就是你的基本礼仪?”
话音落下,拐杖的尾端轻轻顶在了弯下腰来捂小腿的温莲的头顶。
温莲一时间不敢动——不是因为危险,而是长年累月面对温璨时不敢违逆的本能。
尤其此刻的温璨,分明是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却给他一种比健康时还要更加可怖的感觉。
“我……”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抱歉,哥,我只是……”
“以后请叫我先生,或者温少爷。”温璨打断了他,语气淡淡的,“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儿子,你要想叫我哥,你就得是我爸找你妈生的——你是吗?”
“……”温莲悚然一惊,“当然不是,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温璨说出来的话——这反问背后隐含着某种肆无忌惮的恶意。
他莫不是知道什么了?
温莲心里想——可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样的事,就算拿到了温荣的头发他也是不敢去做亲子鉴定的,一旦被老爷子发现,不论结果如何,他都逃不了彻底完蛋的结局。
所以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反而是以侄子的身份留在本家,光明正大的成为温氏下一任继承人——最好大家还都要以为他是为了弥补温璨任性留下的缺口,才拖着脆弱的身体硬顶上去的。
这样一来,他就和温荣一样,名声和权利地位样样俱全了。
所以,对这样恶意的揣测,他必须得表现得更愤怒一点。
“哥!我知道你自从车祸后心理状态一直都调节不好,可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和失心疯有什么区别?你这不但是在侮辱我爸妈,还是在侮辱大伯!”
他又补充:“还侮辱了大伯母……”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黑色的影子突然飞掠,那根拐杖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没有丝毫留情,温莲被这一下抽得歪倒,踉跄好几步又重重摔在了桌上,噼里啪啦的碎响惊起一片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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