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做了些假账,但问题并不大。”
王裕洵查的陌县知县是那两个没怎么说话的人之一。另外一个没怎么说话的就是受灾的临江村归属地江北县县令。
“你那两个县查的如何?”王裕洵问王姒宝道。
王姒宝想了想,答道:“通济县知县可是一个实打实的贪官。无论是县衙库房还是粮仓都是空空如也。能做到这一点还与他那个小妾的爹,也就是他们县姓方的师爷有关。我想此人除了贪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王姒宝突然想到自己将那个方师爷给带回来府衙大牢还没处理。于是继续言道:“对了,三哥,那个姓方的师爷我以妨碍衙门办差的罪名给抓了起来。过后,你还可以从他的嘴里好好的审一审通济县知县范大勇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嗯。他们的事我过后会整理出来一同奏报给皇上。”
王姒宝又接着说关于临阳之行她发现的问题:“相反,临阳县无论是县衙库房还是粮仓都与账本上记载的分毫不差。简直可以用‘完美’二字来形容。你不觉得,越是这样完美反而越值得我们怀疑吗?”
王裕洵点头示意王姒宝接着分析。
得到鼓励的王姒宝继续道:“尤其是前年整个奉北郡都遭了雪灾。别的县都上书各地知府衙门,希望朝廷减免当年和随后几年税收。反而只有他们县没有上报。而最奇怪的还有,我翻过他们县那年的账本,居然那一年他们县全部税收都收缴了上来。难道真的就单单只有他们县没有遭灾吗?”
王裕洵想了想回答道:“我来之后翻看过府衙记事。其中有记载过前年那场雪灾,确实只有临阳县一个县没有受灾。”
“难道真的没有遭过灾?”王姒宝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但又说不上来。
奉北郡多山,只要赶上雪大且多的年份,住在山里的人就很容易遭灾。就像前些日子的临江村。
“可能真没有。他前年的账册上清楚记载了当年税收和往年一样。”王裕洵也觉得有些怪异。
怎么会单单只有临阳县一个县没有受过灾?这一点真的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算了,还是再听听自家妹妹还有什么疑点吧。
“那你觉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不对劲儿的地方?”
“还有,他为什么在临阳县一干就是二十多年?他说他是因为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才不愿意挪窝。我如果没记错,徐伯阳可是南方东阳人。你说,哪有一个人在他乡一待待这么久,既不想高升,又不想回家乡的?”
古人可比现代人更有那种落叶归根的强烈愿望。而且从古至今,还从未听说谁有高升的机会会主动放弃呢?而且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从当地百姓对他的赞誉,称其为徐青天,还说他从来没有乱收过任何的苛捐杂税。
再有从临江县县衙后院的规模来看,他应该算是一个清官,不然就是一个相当低调的人。
既然这人没有贪墨,也没有鱼肉百姓,就说明他在这个位置上根本没捞到多少的好处。
既然没有利,也没有益,更没有十分必要的原因,那么他这样做一定还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才对。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他身上的疑点真的不少。尤其是这人为什么在临阳县呆这么久?除非是临阳县有什么地方是能够吸引他的。”王裕洵一边说,一边思考。
王姒宝插嘴道:“应该不是人,就是物?”
王裕洵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两样。说到人,他的妻儿都在身边,不应该是他们。而且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红颜知己在当地需要他照顾而无法离开。再说了,他是孤儿,没有什么长辈。这些都可以被否定。那你说还有哪种可能是因为某个人才他才会留在这里这么久?”
王姒宝也在不停的琢磨,不过还真让她想出了一种可能。
“三哥,你说他会不会是为了报答某个人的恩情啊?比如救命之恩,知遇之恩什么的。估计恩情太小就不大可能。”
王裕洵摸了摸清爽整洁的下巴道:“你说的这一点确实很有可能。不过这个要弄清楚还要从他来奉北郡之前或者是刚上任那会儿去查才行。都二十多年了,要真的去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查清的。咱们先放下人的线索,再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物是他留在这里的原因?那会不会与咱么这次前来调查的事情有关?”
“物?除非是金山银山吧。”王姒宝随口玩笑似的一说。
听王姒宝这么一说,王裕洵居然脑洞大开。
认真道:“金山?银山?这里山多,没准就会有金山银山呢。你好好想想,去临阳县还听说了什么?”
王姒宝先是一愣“呃?”接着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的。你还真当真啊!”
王裕洵表情相当的严肃,不像是和王姒宝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