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岐垂眸看她,眼神稍动,那摇晃的烛火就熄灭了。
眼前一片昏暗。
他低下了头,这回将吻落在她的伤口上,想要覆盖住那印记似的。
而月楚临也刚好说完,见烛火熄灭,便当她睡下了。
不多时,就下了台阶,转而去了前厅放东西。
他刚走,奚昭就觉麻意更甚。她忽仰了颈咬在蔺岐肩上,身子从僵直渐趋颤抖。
肩上传来阵剧痛。
蔺岐面不改色地受了。
虽还在夏天,但夜里凉风重,使他生出种置身暮冬的错觉。
手也仿佛在结了冰的溪流里般。
像是冬尽春来时,冰雪初融,溪水一下从破碎的冰层间松动而出。他在其间轻搅几阵,随后才缓慢松了手去。
宁远小筑。
蔺岐回去时,虽没瞧见灯火,但他知晓太崖的习性,现在定然没睡。
果不其然,刚进院子,太崖的声音就从院角传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蔺岐顿了步,并不看他。
“多留了会儿。”他道,嗓子仍有些低哑。
“玉衡,往后还是要早些回来可遇着见远了”太崖仰躺在藤椅上,倦声道。
“嗯。”蔺岐攥紧手,指腹似还残留着些许细腻的触觉。
太崖懒洋洋地说“如今他心有误会,既然走了错路,便谨慎些,别叫他又绕了回来。”
“弟子知晓。”话落,蔺岐径直回了卧寝。
这卧寝原放了面铜镜,他没用过,闲置在角落。镜面没落什么灰,映着倒清晰。
他静立在那镜前,良久,才散了外袍。
衣襟被扯乱,肩颈得以露出。
镜中人看着与往常并无分别。
至多面颊多了些薄红,但经冷风吹过一阵,现下已缓和许多。
他眼神稍转,冷淡视线落在镜中人肩部模糊不清的咬痕上。
这算得是印记么
他低了眼帘,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