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朝连忙安抚:“之前好像告诉过你,他们在国外很少回来。”
他觉得钟乐实在太可爱了,没忍住上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早点跟我说清楚,也不至于花这冤枉钱。”
当真替钟乐心疼,但又暗戳戳高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男人为你花钱,不代表爱你,但连钱都不肯给你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钟乐日子拮据,平日里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可对自己时,一点儿也不含糊。
傅延朝很满意,说明钟乐心里有自己。
钟乐“哦”了一声,仍一脸真挚:“那也没关系,第一次去你家,总要带点什么呀。”
傅延朝的目光从他那双含笑明亮的眼睛渐渐下移,白皙的脸颊泛着粉,如此乖巧,实在招人。
回家的路上,傅延朝仍觉得有些不真,自己在十八岁的初秋,与钟乐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做了与前世截然相反的事。
钟乐坐在自己身边,时不时会偏过脑袋与自己说话,他眼眸清澈,嘴角含笑,丝毫不似记忆里那忧郁寡言的模样。
这条路,前世驶过多次,坐在身旁的钟乐或是抗拒,或是挣扎,或是不愿。
从不曾像如今这样,与自己说说笑笑。
“到了。”
傅延朝引着他进门,他早就给钟乐备好了新拖鞋,甚至习惯性想蹲下给钟乐换鞋,这举动钟乐承受不起,连忙后退两步,并问道:“你干嘛呀?我自己换就行了。”
傅延朝手上一顿,站起身说好。
即便矜贵如傅延朝,前世在钟乐人生的最后一年,也学会事无巨细地照顾人。
那时他身体不好,傅延朝不知道是自己拘着他太久,还是因为钟乐情绪过于低落,对生活丧失了兴趣,他甚至连照顾自己都不太会了。
傅延朝没有指责他,更没有嫌弃他,宁愿保持着这有些畸形的相处方式,也不愿跟他分开。
其实他从不觉得照顾钟乐是一件麻烦的事,也不觉得这样做会有失身份,甚至后来愈发熟练。
前世的本能一时间让气氛有些尴尬,傅延朝面上维持着平静,好在钟乐并未感到不适,而是对他说:“傅延朝,你家好大啊。”
傅延朝笑了笑,厨师掐着时间点,此时刚好将最后一个汤盛上桌,傅延朝便招呼钟乐去洗手吃饭。
因为担心人多会让钟乐不自在,傅延朝提前就跟佣人打过招呼,他们悄无声息离开。
等坐下吃饭时,偌大的别墅中,只有钟乐跟傅延朝两个人了。
钟乐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他怕回家太晚,吃饭期间就在询问傅延朝今天的课有没有听懂,发的卷子是不是有题目不会做。
傅延朝根本不想聊这个,叹息摇头,“钟乐老师,给我喘口气的时间吧。”
钟乐抿着唇对着他笑,只听傅延朝又问他,“国庆节你不住校吧?回家吗?”
钟乐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没了,“应该不回。”
傅延朝一听,心里开始盘算怎样将钟乐拐家里来陪自己。
小长假整整七天,人不在自己身边,傅延朝没办法安心。
吃过饭,天已经黑了,钟乐提出一起写作业,但傅延朝磨磨蹭蹭不肯,非要带他参观自己的房间,而后又拉着钟乐到影音房里看电影。
钟乐有些新奇,对他说:“我还没去过电影院呢,以前只在学校组织看教育题材片时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