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慢走着,彼此沉默。
一队机车疾驰的声音由远及近,自两人身后直扑过来,其中几部车却在即将呼啸而过的时候陡然转了个弯堵在他们面前,急刹车令车轮在深夜空旷的公路上发出极其刺耳的声响。
为首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头染过的褐huáng色头发和一张桀骜不逊的脸,很年轻。
“两位人模人样的,怎么没开名车反
而跑路啊,你们老子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借点钱来花花怎样?”他嬉皮笑脸地开口,抱着另外几个小混混坐在机车后座,浓妆艳抹衣着bào露的少女闻言配合地发出母jī般的咯咯笑声。
七八部机车一前一后,形成围堵之势。
一身西装革履,不说手戴名表,连脚上穿的鞋都是名牌,huáng毛,也就是那个褐huáng头发的打量着这两个深更半夜在公路上闲晃的傻瓜,觉得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肥肉。
别人眼中待宰的两人对望一眼,皆无声地笑了起来,陆知处更是心情大好,莫非上天知道他急需一个发泄的渠道所以特意安排了这些人送上门来?
“你们想打劫?”
眼前这两人一个似乎毫无惧意,另一个冷傲得连理他们都不屑,眼睛长到头顶上。huáng毛平生最不慡的就是这种人,仗着家世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靠!谁他妈不是人生的,不就是选个娘胎好了点吗!想到这里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没错,就是打劫,识相的就自己把东西拿出来,别要老子动手!”
“我老子早死了。”陆知处笑了,手极快地向前一伸,搭在huáng毛手腕上,另一只手捉住他肋下,猛力一扯,huáng毛猝不及防就这样被他从车上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即使身上穿着皮衣,他还是感觉到骨头钻心地疼起来,那男人轻哼一声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转而拽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往后一扭,骨头清脆的咯啦声伴随着huáng毛情不自禁的惨叫在四周回dàng。
最直接的效果是那几个本来想要驱车撞上来的小混混见状立时噤若寒蝉动弹不得,尤其在他们见识了这男人的身手之后,更有一股凉意从背脊升了起来。
“你们不是想打劫吗?”陆知处还是笑着,但在那些人看来这笑容十足恐怖。
钟旻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看着好戏,唇角微微勾起,饶有兴趣得很。
“不……不了……”huáng毛满头大汗,哪里还顾得上打劫,出来混,关键时刻要服软这一点他还是懂的。
“不行,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弃了,”陆知处目光扫过那些人,扬起笑容,他的兴致正高,难得可以热身,这段时间压抑太久了。“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
他手下一用力,将huáng毛脱了臼的手臂重新接好。
“什……什么赌?”huáng毛抚上手臂,戒备地盯着他,表情犹有余悸。
“飙车。”陆知处吐出两个字。
什么?包括huáng毛在内的所有人瞪大了眼,连钟旻也轻轻挑起眉毛。
在飙车的疯狂中获取快感,顺便从手无寸铁的路人身上搜刮些财物以供娱乐,正是他们每天晚上必不可少的娱乐,而这个一脸斯文的男人居然说要和他们飙车?虽然刚才亲身体验过他的身手,但huáng毛还是不相信他赢得了他们。
“赌什么?”huáng毛捺下狂喜,故作镇定地问。
“你们赢了,我,和他身上的财物都归你们。”陆知处瞟了一眼huáng毛盯着他腕上名表的贪婪目光,顺道扫过钟旻没有表示丝毫异议的表情,微微一笑道。“输的话,赢的人可以要求他做一件事。”
“你说的是真的?”huáng毛狐疑地瞅着他,不太敢相信。
“当然,你们几个人一起上来也是个麻烦,倒不如光明正大地赌一场,还是说,你不敢?”
并不高明的激将法对huáng毛这种人却有效得很,他舔了舔嘴唇,把头盔递给那人。“赌就赌,不过我的手被你打伤了,所以让他们和你赌。”这么多个兄弟对他一个人,他就不信赢不了。
“随便。”陆知处耸耸肩不以为意,对他来说横竖只是一场娱乐。他除去累赘的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戴好头盔跨上huáng毛让出来的机车,动作流利一气呵成,看得那些人忘了眨眼,几个少女甚至chuī了声口哨。
“来不来?”机车上的陆知处望向钟旻,语带微微挑衅,此刻的他退却平日冷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锐气。
钟旻唇角冷冷一勾,顿生冷薄,他从一个混混手中不声不响地拿下头盔,跨上车子,身体微微向前倾,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玩的人。“赌约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