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再宠溺大笑,捏捏她佯怒鼓起的脸颊:“啊呀,那我是要当心喽。”
扈千娇歪一歪头,朝着褚英再笑嘻嘻“啊呜”一声。
丁夫人在一旁看着,陪笑陪得脸都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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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打道回府,丁夫人沉默不语,贴身女婢道:“想不到那姑娘真是个小狐狸,咱们爷也不忌讳。那种女的,都会吸人阳气运气的,就算咱们爷福大运大,打个比方说,即便被蚊子咬一口,也会起包也会痒吧。”
丁夫人慢慢道:“可玄虚之事,我既不知,更不知解法。爷素来又不喜欢算命看事的,和尚道士他也不待见,插手了,惹他心烦更不好。”
婢女遂道:“需得隐秘请来,不是咱们明州本地的最好。”
由此前去打听,就打听到了雪真。
正应了凑巧二字,圣仙娘娘的故事,恰对上丁夫人当下之急迫隐痛。
专克邪门歪道狐狸的正道狐仙,又能保佑正室姻缘。简直是上天赐予,为解丁夫人之忧患,与那南地妖狐一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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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丁夫人周围耳目众多,她若前去见雪真,定会被褚英知晓。
她遂遣心腹携重礼拜会雪真,请她秘密到宅中一见。
雪真先做势婉拒,又推说要掐算。
丁夫人的心腹连接拜见数次,雪真方才态度松动,先由栗婆前往见丁夫人。
栗婆扮成送货的仆妇,到了丁夫人的宅子,向丁夫人道:“夫人这样的贵人,我家小姐万万不敢冒犯,不是她有意端架子,而是蛊住了褚爷的这只狐狸,非同一般。
“像褚爷,夫人这样乐善好施的贵人,生来与旁人不同,自有护法神明暗中保佑,寻常妖邪不敢冒犯。
“所以寻常请神的,见到贵人老爷都避让,畏惧官老爷和大贵人的清正贵气。贵人们是天上星宿下凡,即便他们修炼,轻易也比不上。
“而这狐狸既然敢找上褚爷,修为绝非一般。详细来历,小姐也未与老身明说,只说,虽有圣仙娘娘保佑,她一时也无万全的应对之策。于是差遣老身来向夫人请罪。”
丁夫人问:“不能请动圣仙娘娘,直接收了她便罢?”
栗婆叹道:“夫人啊,仙家打架,岂是儿戏?打个喷嚏天上就打雷下雨,若娘娘与那妖狐斗起法来,怕是整座城池都要被牵连。所以上天慈悲,垂怜凡世,不想有丝毫伤损,立下天条约束,娘娘无法在凡间动手,才有这许多不便,我们小姐方才受圣仙娘娘差遣。”
丁夫人将信将疑,一旁的婢女道:“那你们的意思,是解不了?如此痛快对我们夫人说了,我们再请他人。大不了让下人多奔些路,把茅山龙虎山泰山嵩山的道长高僧通通请来,不信镇她不住!”
丁夫人也识得,栗婆这样欲拒还迎,一边叫苦,一边话留活扣就是想议一议价,作势呵斥婢女:“如此可行,却要多费工夫,若雪真姑娘这里能解,无需奔波,自是再好不过。还请婆婆再多美言,倘姑娘真能解这桩祸患,就是于我有恩,必不会亏待。”
栗婆恳切道:“怎当得起夫人一个恩字,我们小姐承圣仙娘娘法旨,正是为了铲除妖邪。小姐仍在思虑对策,唯恐夫人见怪拖延,方才遣老身来此。夫人如此宽宏大度,老身便先拜谢告辞了。”
丁夫人命人捧出礼物,好生相送。
这般再来往几次,雪真终于亲自来到丁夫人宅中。
丁夫人假意新买婢女,将雪真混入女子丛中,接入宅内。
雪真对丁夫人道,圣仙娘娘已告知她,扈千娇的那位干祖母的来历果真不凡,是一只修炼三千年的九尾赤狐。从来赤狐最能惑人,而且它不是妖修,而是魔修,这次盯上褚爷,是为吸干他的元阳,夺尽气运,渡过天魔大劫。
渡过天劫的魔修九尾狐,尾巴会重新变回一根,成为碧眼赤魔,那时恐怕整个明州都将陷入血雨腥风中……
丁夫人大惊:“如此,不能眼睁睁看她祸害褚爷和百姓啊,要如何将她收服镇压?!”
雪真叹:“确实艰难,但请夫人放心,我拼舍性命,也要尽力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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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对待寻常主顾不同,雪真取出数卷经文,让丁夫人按时辰念诵,又在院内摆下阵法,她再在自家院落内每日做法,与丁夫人宅中的法阵相配。
丁夫人的饮食、沐浴更要按照一定的章程。
此外又有种种繁琐规矩。
这些都是暗中进行。
丁夫人照着做了几日,某日褚英忽然前来,丁夫人有些慌乱,万幸褚英未看出破绽,而且心情不错,在宅子里待到第二天,夸丁夫人比以前美貌,问她是不是用了新的脂膏和香熏。
丁夫人十分开心。
那时正值初夏,明州多雨,时常忽而风云雷电,不多时又云开天晴,碧空烂漫,或见长虹。婢女向丁夫人道,好像神仙在施法一样。丁夫人望着天空,亦生喜悦,心中对雪真的戒备怀疑愈来愈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