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娘气恨,又去找了镇上另一个叫花媒婆的。
花媒婆大肥腚在椅子上一坐,甩着帕子道:
“嗐呦,现在整个大树镇,谁不知你家秀秀是个命苦的!带着七个拖油瓶,谁愿当这冤大头。”
秀秀娘:“我家秀秀包生儿子。”
花媒婆白眼一翻:“这话放以前还有人信,现在么……经蔡木匠这一闹,大家都当头棒喝。你说包就包?包了又咋样,别的女人不会生?”
“人家何必花二十两娶这种的,年纪不小,还带拖油瓶。”
“有钱的,人家瞧不上,不如多纳几房妾。没钱的,娶不起。”
“要不,你把彩礼降到三两,说不定能嫁出去。”
秀秀娘再次吐血:“咱也没必要只盯着大树镇,可以找找邻镇,或是县里的。”
花媒婆瞪大了眼:“你就直说吧:大树镇已经没人上当了,去骗外面的!但我是当媒婆的,不是行骗的。”
“一个蔡木匠已经闹成这样了,遇到一个更彪的,不得提着刀杀上门?我可不敢干。”
“好心提醒你,事情闹这么大。就算找县里或别的镇的,人家只要到青河村一打听,啥事都藏不住。别白费力气了。”
秀秀娘瘫软在地:“老姐姐,你教教我,现在咋办好。”
“还能咋办,光现在这名声,二三两都未必嫁得出去。要不,你再等几年,等她几个弟弟大了再嫁。”
秀秀娘眼前发黑:“哪等得起呀。”
胡秀秀已经十七,再等几年,就二十了。
那便是真真正正的老姑娘了!别说什么高彩礼了,便是嫁不出去这种事,就足够丢死人了!
“要不,让你俩好大儿勤快点,好好干活?”
秀秀娘摇头,想把她俩好大儿从床上抠起来,比登天还难。
“哼,你这不行,那不行的,我也爱莫能助。”
秀秀娘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小镇。
这还不是最狠的,更狠的是,那蔡木匠竟是个大碎嘴子,喜欢找认同感。
隔天他也去找媒婆说亲,每见一人就把自己的遭遇叭叭一遍。
还把秀秀娘塑造成一个贪得无厌,想靠卖女儿吸女婿血的母夜叉。
胡秀秀三个字,一下子成了大树镇婚恋市场让人谈虎色变的存在。
秀秀娘再次被暴击,连人都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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