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会儿,夏翎才回头对安念雪点头示意,然后推开窗户,率先翻身进去。安念雪随后也紧跟了进去。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屋里只有两道微弱的烛光。
安念雪细细打量一番,正中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米黄色的床幔垂延而下。
隔着床幔,隆起的锦被下是楚吟风安静地躺在那儿睡觉,平躺着。被床幔遮挡着视线,安念雪也瞧不见他的脸庞是否真被毁容?
安念雪与夏翎对视一眼,后者了然,他警惕地上前挑开床幔,凝视眼床#上的人。随后,他俯下身子伸指探了探楚吟风的鼻息,见只有微弱的气息。
情知他已被迷药给迷昏,心下放松警惕,转身向安念雪招手。
夏翎转身之隙,粗心大意之下没察觉到,床#上之人的眼睑微微蠕动了下。
安念雪走过来时,只是察了眼就差点被吓得尖叫起来,她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望着床#上楚吟风的脸。
曾经妖孽般的俊脸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张肿胀、满是红点的恐怖脸。那些红点似乎都被五指给抓破了,流出了丝丝血迹。
他的皮肤似乎真的发生了轻微的溃烂,都有淡淡的黄色脓液流出。
安念雪真的没有料到楚吟风对痒痒粉会这么过敏,当时她的袖口洒得又不多,衣袖也是轻轻的拂过他脸颊。
料他当时也没吸食多少吧?
她的本意只是想让他受点教训,痒几天便过去。哪会想到他如此娇弱,这般不禁整。
其实安念雪自个儿也不知道痒痒粉不能跟酒同时进食,若一起便会发生像食物相克的原理,转变成另一种毒素。
像楚吟风的这种情况便是毒素的产生,因他之前喝过酒,又吸食了些痒痒粉。于是,俊美的脸庞便变成这样惨不忍睹。
实在是惨不忍睹啊!
安念雪心生愧疚外加恻隐,她从怀中掏出个白色瓷瓶,倒出粒黑色的药丸,尔后,蹲下身子去,将解药扔进楚吟风的嘴里。
在夏翎一旁帮助下,伸指运功顺着他喉咙轻点,那枚药丸就流入他肚中。
安念雪又从怀中掏出瓶白色透明的药膏,跑到书桌旁,取下毛笔,歪歪斜斜地写下斗大的两个大字。
最后,将药膏与纸条都放在楚吟风枕侧,看了最后一眼,两人便转身离去。
没有交谈过一句,但事情却完成得十分完美。
为了掩饰身份,两人都着黑衣蒙黑巾,弄得很是神秘。
当然,安念雪还是着男装打扮,她哪敢在楚吟风面前以女儿装现身,除非不要命了。
所幸,她的决策还是英明的,因为——
在他们前脚刚走,□□昏迷的楚吟风就睁开眼睛,惨不忍睹的脸上此时却只有这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依然是那么的艳潋、风华绝代!
他试着动了下身子,发现是虚弱的,中了迷药的情况都是如此,软绵绵的身子无法动弹翻身亦无法侧身起床。
“该死!”
楚吟风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声,凤眸中隐藏着浓浓的深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