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就成为那只刍狗,倾覆天地!
“陛下,忠勇侯来了。”
“解药带了吗?”他手中的酒杯晶莹剔透,盛满了色泽深邃的美酒,那酒香四溢,令人陶醉。
“解药在此。”侍卫将手里的药瓶举起。
他轻轻摇晃着酒杯,仿佛在欣赏着酒液的流动,“让他亲自试吃,没问题了,再来见朕。”
“是。”侍卫转身离开,身后一个倩影慢慢走出。
“我父亲,降了你?”杨伶一头青丝如瀑布披散,唇瓣苍白,分明是盛夏,却裹着细密厚实的裘袍。
虽然病弱,可她身上的肃然英气,丝毫没有被遮盖。
大殿内静悄悄的。
顾千殇轻抿一口酒,喝得很慢,唇角半勾,“不只你父亲。”
空气瞬间凝固。
他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而举杯痛饮,时而低头沉思。
杨伶没有再问,她很清楚,即使问了,只要她一日不答应他,他就不会告诉她。
心里不禁陷入沉思。
自从祁天麟死后,父亲一直扶持祁皓。
在顾千殇攻破良城之前,父亲留下她和安凌军守城,带着祁皓逃匿,往阳城的方向去。
阳城守将冯越,她曾见过几次。
冯越手中紧握十五万东南驻军。
戍守阳城十数年,从未有外寇能在冯越眼皮底下寸进阳城。
正因如此,也才有了阳城多年的繁荣安定。
若遇到祁皓和西南驻军投奔,没有皇令,冯越定是不可能打开城门的。
这样的情况下,祁皓和父亲,本应该向天陵求援,入阳城,再与东南驻军联手抵御外敌才是,可为何,父亲却独自回到了良城?
西南良城被攻破至今,已有半月。
可是,天陵那边,至今无人率军前来收复失地,夺城之战也迟迟不见打响。。。。。。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虽然顾千殇本人留在西南良城,但是她知道,顾千殇早已在攻破良城的那日,就分兵前往阳城。
她不能理解的是,父亲为何宁可被俘叛国骂名,也要投靠顾千殇?
身为西南驻军首领,父亲回良城,归顺祁皓的杀父仇人,祁皓到底知不知道?
难道,是祁皓在阳城出了事?
“想什么,嗯?”一双白得妖异的手伸过来,捏住她的下颌。
杨伶撇开脸,避开他的触碰。
顾千殇眉眼阴沉下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顾千殇嘲讽一笑,“这段日子,不管是祁天麟,祁皓或是你父亲,所有送往天陵的京都的求援信,皆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非但如此,祁天威还命人将阳城半数以上的东南驻军抽调回京。。。。。。”
迎着杨伶骤缩的瞳孔,顾千殇笑容带了几分邪气。
“呵。你们东陵的那位九五之尊,可真叫朕省心。”
闻言,杨伶心尖一颤。
那双琉璃眼珠似乎更凉了。
祁天威竟然为了一己私欲,不愿与祁晧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