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祁烬声音薄凉,再次调高了音调,“本殿说押下去,没人听见?”
声音威寒,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站直,恭声道,“是,太子殿下!”
一句“太子殿下”又一次刺激了祁衡。
他拼命挣扎反抗,还想去抽侍卫腰间的长剑,却被瞬间反拧手臂。
“四皇子,秦尚书的下场,你也想尝尝?”那侍卫低低在他耳际提醒,秦征被祁烬一剑穿胸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祁衡打了个激灵。
他不想……
可是,他不甘心啊!
在犹豫挣扎之间,侍卫已经利索将他的双手绑上,半推半就押出了宴厅。
众人看着他狼狈不堪的背影,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是如何在宴厅中耀武扬威,意气风发,而如今,又是什么下场。
思及此,不由多看了祁烬几眼。
他随意地站在宴厅中央,身姿颀长挺立,那与生俱来,极具压迫感的气场丝毫未减。
矜贵清洌的目光,只在落到身侧娇美的新娘子身上时,才会流露出缱绻的柔情。
祁衡挣破脑袋想要得到的储君之位,落在他头上,他却无喜无怒。
仿佛是稀疏平常,理所应当的一件事。
又似乎,他本就该伫立在那万众瞩目的灯火中央,睥睨天下,俯瞰众生。
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夺嫡之争,以衡王大败收场。
钟赟之当场请了翰林院的大学士拟旨,在一众朝臣的见证下,皇帝盖上玉玺,新册封的皇后主动请命,陪他同往皇庭别苑,太子携太子妃入主东宫,临朝亲政。
诩影得到皇帝出现在烬王府的消息,带着众影卫和御林军从南山寺冒雨赶来的时候,皇帝和新皇后,已经上了前往皇庭别院的马车。
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他浑身湿透,身后的影卫和御林军亦然。
看着祁烬和左倾颜红衣联袂,在烬王府檐廊台阶上,望着细密如注的雨帘,凛立不动。
诩影清楚地知道,他来迟了。
皇帝失踪一日,他们就不得不苦苦搜寻一日。
祁烬一早就找到了皇帝,将消息瞒得死死的,就是为了将他们绊南山寺。
不仅如此,祁烬故意没有延迟大婚的时日,更不知暗地里做了什么,诱惑皇后和祁衡在今夜出手,这才唱响了今夜这一出大戏!
听了暗中监视烬王府的人仔细禀报。
隔着雨幕,他凝视着得了太子之位,却镇定如斯的祁烬。
瞳孔缩了又缩。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这些时日,搜寻皇帝之余,他也将不云的过往调查了一遍。这个几年前凭空冒出来的大师,实在太过可疑。
如果他没猜错,不云就是当年被定国老侯爷围剿后自尽的前朝余孽头领,而那帮假扮成和尚的乱党,这些年得他庇护,才能安然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