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一喊,立即走进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只听祁衡语气森寒道,“多给掌柜的一些银两,借个柴房把她给我关起来,对外就是殷侧妃失踪了,找回来时已经瞎眼失节,本殿宽宏,容她剃发出家,青灯古佛常伴一生。”
话落,他转身往外走去。
不过两步,又是一顿。
殷恬恬一时愣住,见他回头,还以为他改了主意,却听他用波澜不兴的口吻补了句。
“这舌头和耳朵也都别留了,免得听了不该听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
殷恬恬万万没想到,祁衡今日把她带出来竟是另有目的!
她已是衡王侧妃,祖父怎么可能出卖衡王,这其中定有误会!
“殿下,祖父不可能这么做,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唔唔……”
殷恬恬的嘴被侍卫堵上。
不!
殷家一心为他筹谋,他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祁衡唇角微微一扬,“现在祁烬离京,前程未卜,本殿对一个脏了又残了的侧妃如此宽宏大量,都是看在殷尚书的面子,你猜这次,殷岐会拿什么来感谢我……”
殷恬恬瞠目欲裂猛地摇头。
可她没能开口说话,就被一股蛮力拽了出去。
慕青苑内,黄芪看着托腮倚着妆案发呆的左倾颜,忍不住问,“小姐怎地不去送行?”
外头高呼烬王千岁的声音,她们在内院都能听得见。
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小姐怎么还坐得住呀?
“该说的话,昨日都已经说了,再去,不过是多看一眼,终究要分开,也省得叫他分心了。”
左倾颜一遍遍把玩着祁烬留给她的腰牌,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味道。
她须得尽快将这边的事处理完,才能到北境去,与他并肩作战。
“对了小姐,昨日烬王殿下送回来的那套衣裙……少了一条腰带。”
黄芪只觉有些可惜,那套衣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料子做的,腰带也是相配套的,统共也就这么一匹布料,昨晚是第一次穿呢!
耳际嗡嗡声响。
左倾颜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一提起那条腰带,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手上那股酸麻的感觉隐隐约约传来,仿佛又回到了烬王府的浴池……
“大小姐,是太热了吗,要不要加些冰块?”见她从脖子红到耳朵根,黄芪体贴地道。
左倾颜窘迫不堪,“……也好,再给我打盆冰水来。”
“是。”
不过多久,黄芪的冰水刚打来,门外就传来凛羽的声音,“小姐,谭大人派人过来,说是醉云楼那边有要事相告。”
左倾颜拧眉,“请进来。”
来人是谭府的管家,在谭府多年的老人,谭晓卿总亲切地管他叫刘叔。
见不是生面孔,左倾颜笑脸相迎,“刘叔匆忙而来,有何要事?”
刘叔朝她行了一礼道,“这是醉云楼的掌柜差人送给我们大人的密信,大人说请大小姐亲自过目。”
黄芪接过他手中纸笺,打开检查了一遍,交到左倾颜手中。
“殷恬恬?”
乍一看纸笺的内容,左倾颜诧异出声。
自从殷恬恬入了衡王府做侧妃,与衡王一同关了三个月禁闭,她都几乎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难以想象,从来自负的殷恬恬,竟沦落到这番田地!
“替我梳妆吧,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落难,自当过去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