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安静下来。
叶轻以为,左倾颜是要与他说老侯爷临走前许婚一事。想起他发烧昏沉的时候,祖母似乎问过他,愿不愿娶左倾颜。
他也迷迷糊糊随心应下了。
后来祖母和父亲去定国侯府吊唁回来,却没有再提过这件事。
他醒来后匆忙来到烬王府,更没有细问,也不知祖母和父亲有没有跟她说过些什么多余的话。
左倾颜摊开掌心。
一支颇为眼熟的银钗,静静躺着。
“叶世子见过这支发钗吧?”
叶轻微微蹙眉。
“这好像是。。。。。。”
见他一脸不确定,左倾颜心里已经有数。
“叶家敲登闻鼓那日,我曾在叶世子马车角落里,看到过这支银钗。”左倾颜用前所未有的镇定和勇气,直勾勾看着他,“敢问叶世子,当时这支银钗,为何会出现在你车里?”
叶轻眉心一跳。
原来这钗子是她的,难怪了。。。。。。
他掩唇轻咳一声,不敢不说实话,“这钗子。。。。。。其实是有一日我跟烬王比剑的时候,无意中捡到的,当时有些好奇他身上为何藏着女儿家的钗子,起了戏弄之心,才故意把东西带走。。。。。。”
他眼神闪烁,“我实在不知道,这钗子是你的。”
早知道,就不还给祁烬了。
他一抬眼,却见左倾颜犹如神魂出窍,双目微垂,凝着掌心的银钗发呆。
“左大小姐?”
莫非这银钗,不是她送给祁烬的定情信物?
叶轻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听床榻上祁烬翻了个身,嘴里呢喃着什么。
看着左倾颜逐渐沉凝下来的俏脸,叶轻深觉房里有些阴冷,脚下寒气逼人。
房里陷入一片冷场的死寂。
“既然烬王睡了,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他从来是心思敏锐之人,察觉到自己实在多余,很快悻然告辞。
叶轻是自己推着轮椅出房门的,一眼瞥见守在门口的天枢和开阳。
昔日三兄弟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房门被外头的天枢轻轻阖上,左倾颜还沉浸在复杂的心境中走不出来。
得知那夜的人是祁烬,她真不知该欢喜还是愤怒。
欢喜她可以将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不留遗憾。
可又恼怒他竟瞒了自己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