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兆熙闻言颔首,下意识捏紧了掌心带着温度的令牌,“孙儿听祖父的安排,决不会再辜负祖父的信任!”
“今日过后,殷氏坏了名声想必也会消停些时日,事不宜迟,第三日盖棺下葬后,那天夜里你便出发。让袁野安排几个人护送……”
“还是别用侯府的暗卫了,殷氏在侯府根基深厚,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你还活着,让他们对我们有所防备。”左倾颜顿了顿道,“我让三殿下安排人护送你去西境。”
左兆熙听她说起祁烬,忍不住皱眉,那家伙竟能让左倾颜如此信任他?
复又想起祁烬本就在母亲膝下长大,又与侯府常有往来,对倾颜也是极好,他终是没有拒绝。
“小姐,前头有客来吊丧了。”门外传来黄芪的声音。
“谁?”
“是殷家长媳悦郡主。”
左倾颜以眼神询问老侯爷,只见他从容不迫闭上眼睛,轻咳了声道,“殷氏中饱私囊搅乱后宅,不堪大用,侯府中馈交由大小姐执掌,袁野,你亲自去殷氏那把对牌收回来吧。”
“是。”袁野应声离开。
寝间的门被推开,左倾颜走了出来,左兆熙带着斗笠跟在她身后。
“你带他回灵堂躺好。”左倾颜吩咐黄芪。
左兆熙忍不住问,“你为何不告诉祖父,父亲很可能也是被那个人……”
“我们没有证据。”左倾颜毅然摇头,“祖父年事已高,知道了反而于他不利。”
左兆熙闻言默了默,“你是大夫,这事我听你的。”
左倾颜颔首,转身将一颗黑色丹药和一封信交给他,“这封信替我转交大哥,至于丹药,含到舌下一刻钟后便会闭气。以后的路,你好自为之。”
左兆熙抬手接过,垂眸看着干净整洁的信封默然。
“小姐。”凛羽寻了过来,有些迟疑道,“我在京兆府门前看到黑甲卫的人了,他们有人匆匆离开,像是回去向烬王殿下禀报此事。”
齐王找茬的时候,他还以为烬王会来解围,“可都这么久了,烬王殿下却全然没有消息……”
左倾颜默然,“许是有事脱不开身吧,而且我都已经回来了。”
“左倾颜。”
她话落转身欲走,却被左兆熙叫住。
回头只见左兆熙眸色复杂,带着几分阴郁,“你跟祁烬是怎么回事?”
左倾颜一愣。
“我们能有什么事?”她下意识地反问。
左兆熙看她的目光带着一抹审视,而后嗤了声,“没什么事最好。”
眼角瞥见慕青苑的婢女匆匆而来,左兆熙转身拉下了帽檐,便听她着急道,“大小姐,殷氏也回来了。见悦郡主还在门外站着便发了火,还打了虫草一个耳光。”
闻言,左倾颜眸底骤然凝出一抹霜寒,“我知道了。”
左兆熙与她相视一眼,不再多言,跟着黄芪快步从小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