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理从医院出来,去往停车坪,陈渊正在等候他,递出一根烟,“张叔,去送检吗。”
他护住黑色密封袋,回绝了那根烟,“陈董交待,不准任何人经手。”
“您误解了。”陈渊笑着收回手,“我只是想亲自送您,确保万无一失。我不打主意,不一定别人也光明磊落,不是吗。”
张理明白,陈渊防备途中被掉包,更提防陈崇州收买他。
再推辞,要惹他生疑了。
“陈总愿意送,我当然乐意了,正好偷个懒。”
上午十点半,车抵达华司鉴定中心。
陈渊跟随张理进入林鹤的办公室,交出样本,“林检,事关重大,其一,千万保密,其二,务必谨慎。”
林鹤接过,作标记,“我有十七年的检测经验,放心。”
陈渊视线一扫,外包装只写了字母,C。
蓝色碳素笔的字迹。
“几天出结果。”
林鹤说,“加急三天。”
张理同他握手示意,“有劳了,林检。”
这时,封闭的里间传出动静,像仓促撞倒了东西。
陈渊盯着那扇门,“林检,里面有人吗?”
林鹤当即变了脸,强作镇定,“有。。。我的助手在清点设备。”
“哦?”陈渊神情莫测,压着脚步,“林检的助手,不现身见个面吗。”
“这。。。”他慌了,“我的助手是实习法医,您这样的商贵人物,不认识。”
陈渊审视他的反应,目光一凛,表面却不露声色,“不能认识一下?”
林鹤眼见搪塞不过去,他强颜欢笑,“陈总看得起他,是他的荣幸。”
话音未落,陈渊已经拧动门锁。
一面玻璃位居中央,灼白的阳光洒入,男人身型高瘦,穿着无菌医用服,从头到脚极为严实,略有驼背,而且左腿残疾。
陈渊全神贯注打量他,“林检,这位是您的助手?很年轻。”
林鹤吓得满脑袋是汗,“小李。。。你去工具室清洗检具。”
被称呼“小李”的男人撂下手里的显微镜,刚挪步,陈渊制止,“等下。”
男人身躯一顿。
陈渊缓缓逼近,“李医生很像我的一位熟人,有七八分相似。”
他仅露一双眼睛,护目镜浮着水汽,混沌模糊。
那从容不迫的气度,波澜不惊的沉着,却难以掩盖。
不过他没有下一步行动,便停住,侧过身,“张叔,我们回医院?”
张理先出去,陈渊随后也离去。
片刻,那扇门被推开,男人走出,摘下医用帽和口罩,露出一张清朗俊美的脸。
林鹤急促喘息,“二公子,刚才太惊险了。”
陈崇州不慌不忙,“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有一搭无一搭敲击着灌满羊水的针筒,“该如何做,就如何。”
紧接着,手指挑开陈政的样本,血液,头发,各备了一份。
“换。”
他坐下,兴致十足旁观。
林鹤将另一份标记着“C”的样本装进预检袋内,换掉陈政的样本,“这份送进检测室,四名专员监督化验,过程必须在监控下进行,期间无法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