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我联络了秦国栋,他承诺尽快给您答复——”安桥返回,目睹这一幕,一愣,停在驾驶位,上不得,退不得。
陈渊扫了她一眼,压下情绪,“开车。”
驶出会所后门,在东滨大道的交叉口,一排车队截住了去路,为首一辆越野吉普开道,第二辆,闪着车灯。
安桥慌了神,紧急刹车,“陈总,是陈董的车!”
陈渊当即抬头,揭过挡风玻璃,注视对面。
附近没有灯,是几条纵横狭窄的胡同,气氛压抑。
显然,陈政得到消息了,特意出面堵他。
他一向自律,严格恪守继承人的本分,让陈政出动这阵仗,可少有。
陈渊冷静片刻,握了一下沈桢的手,“在车里等我,别怕。”
她一动不动,蜷在他西装内。
陈渊推门下去,直奔中间的纯银色商务轿车。
后座坐着一名非常贵气的男人,铁灰色的亚麻衬衣,褐色唐装外套,裤子被阴影掩住,身板丝毫不佝偻,那威仪的做派,极为压人。
陈渊面对他,也刻意收敛气场,不似往常那样刚硬深沉。
男人神情平静,“你做什么好事了。”
隐隐透出兴师问罪的意味。
陈渊伫立在那,略低头,“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男人震怒,“周秉臣什么身份,你和他抢女人?你得罪他,那是陈家不愿得罪的人物。”
周秉臣的速度倒快,这头刚散场,那头便告状了。
周家是高门大户,在上流阶层被捧惯了,不买账的,遇不上几回。
陈渊和周源,自打高中同班就不合,家世个顶个的牛,周源冲他较劲,陈渊挺稳当,不挑事,被折腾急了,也会接招,周源那纨绔子弟,不是他对手。
周秉臣说周源也回国了,陈渊清楚,周家和陈家有得一场掐架。
陈渊态度恭敬,语气却硬,“他干了什么,他心知肚明。”
“碰就碰了。”陈政轻描淡写,“他碰得还少吗?周家有钱,有势力,多少女人巴不得他碰,你插什么手。”
“她们与我无关。”陈渊无声无息攥拳,“沈桢不行。”
陈政眯眼,目视前方,“很好。我一直以为你稳重,不鲁莽。”
忽然,将一摞文件砸在他身上,“我要求的资金你没有筹齐,提前回本市,是什么理由。”
陈渊再次低下头,“是我的错。”
陈政腔调阴恻恻,一股寒意,“你不会犯错。除非有人,勾着你犯错。”
陈渊看向他,意识到什么,“父亲!”
“我希望你沉住气,反省自己的过失。如果你导致周家针对富诚,我容你,董事局不容你。”
陈政靠住椅背,整个人隐匿起来,“你自己权衡。”
陈渊回到车上,异常沉默,沈桢同样没说话。
安桥重新发动,“陈总,回南江路吗?”
“先送她回去。”
“沈小姐不一起住陈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