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捏了一手心的汗,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从墙角搬来一个高脚凳,放在盛西岩旁边,坐下。
“盛……西岩。”她轻轻喊了一句。
盛西岩侧过头,深灰色的眸子静静看着她,眼神深沉又冷漠,双唇紧抿着,几乎崩成一条线。
“西岩?”容堇蠕了一下唇,又叫了一声。
他却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手肘撑在桌子边缘,身体微微前倾,脊背笔挺。
雪白的衬衫袖口,一圈圈挽起,很整齐,根本没有醉酒后的那种狼狈和零乱。
容堇有一瞬间的怀疑,他大概,根本就没喝多吧。
“阿堇。”
盛西岩突然开了口。
容堇赶紧凑上去:“怎么了?”
“你……怎么进浴室洗澡,还穿着衣服?”
“……”
嗯,是醉了。
容堇红着脸,拍了拍他的背:“这,这里不是浴室,是酒窖,严琛的酒窖。”
盛西岩眼神突然凝滞了一下,目光微微环顾,好像在回忆之前的事,然后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容堇舔了一下唇,犹犹豫豫地开口:“我们,回去好不好?先回山前别墅去?”
盛西岩侧头看了看她,好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好。”
容堇站起身,又朝他打量了一下,轻声问:“你能自己走吗?”
盛西岩又看了看她,慢半拍地点了点头。
容堇于是放心地把高脚凳放回墙边,转身往门口走去。
“咚。”
一声闷响。
她赶紧回头,就看到盛西岩,非常从容地走了一条斜线,成功把自己的胯骨,撞到了她刚刚放在墙角的高脚凳上。
听声音,力度不小,眼看着人就要往墙上倒过去。
“哎呀,你,慢点。”她冲过去,一把把人扶正,又下意识追问了
一句,“疼不疼。”
问完她有点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像问容子航,毕竟容子航小时候学步,东撞西撞,她就是这样,现在这样问盛西岩,他肯定很生气。
“疼。”
“……”
好吧,他是醉了,大概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要亲亲。”
“……”
容堇一噎,想起来这是之前容子航教的他,哪儿疼就要亲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