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的体检很顺利,除了脖子上的一道皮外伤,她的确没什么其他问题,但老何不放心。
“身体上的伤好说,看得见摸得着,用药方便,恢复起来也快,可是心理上的创伤呢?”老何低着头,一边看她的病例一边科普,“你知道多少人有创伤应激症吗?如果不及时做心理疏导,恐怕一辈子都会被困扰。”
容堇一愣:“盛……总,是不是就有?”
老何抬眼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所以这次心理疏导,是他提醒,要我给你做的。”
容堇怔了怔:“他?”
老何“嗯”了一声:“今天他也得来做心理检查。”
“今天?”容堇不自觉坐了起来,“今天他也在医院里?”
“对。”老何放下病历夹看了看她,“他在楼下做心理疏导,来了有一会儿了,还带了个小男孩儿,应该是你儿子吧。”
容堇一愣,起身就要走。
老何一把拦住:“先别去,你还有一项没做完呢,等会儿吧。”
“我儿子他……”
“没事儿,他挺好的,盛钰带着,和盈盈一块儿玩儿呢。”
“盛钰?!”容堇想起来了,盛钰是盛西岩的妹妹,她在慕佛山家宴上见过,人很好,女儿盈盈,还让她给编过辫子。
“做完最后一项,你再下去,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就在十二楼区。”老何说完,就让护士和助理进来,给容堇做最后的抽血化验。
容堇好不容易熬完,也没换病号服,直接就坐电梯去了十二楼。
十二楼并不对外开放,除了病房和护士站,还有一个很大的休息娱乐区。
她刚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休息区里,有人在小声争论。
“你不要乱喊,那是我舅舅,不是你爸爸,爸爸是随便叫的吗?”
一个小女孩在说话,容堇愣了愣,觉得声音挺熟悉。
“我没有随便叫,他就是盛总爸爸啊。”
这个容堇一耳朵就听出来了,是容子航。
“爸爸是要和妈妈睡一起的,我舅舅和你妈睡一起吗?切。”容堇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在质问自己儿子的小女孩,是盛钰的女儿盈盈。
“对啊,盛总爸爸就是和我妈妈睡一起啊,都睡在我房间的地垫上。”
容堇:“……”
盈盈有两秒钟没说话,大概挺震惊的,然后继续又问:“那也不能说明我舅舅就是你爸爸,爸爸和妈妈是要亲亲的,我舅舅有亲亲你妈妈吗?”
容子航想了一下:“亲过的,他受伤的时候,我妈妈给他亲亲,就不疼了,我也亲亲过他,他也不疼了。”
容堇:“……”
盈盈又是两秒没说话,随后很不服气的继续问:“这也不算什么,男朋友女朋友也会亲亲,也会睡一起,只有结婚了,才能算是爸爸妈妈,知道吗?”
容子航求知欲旺盛:“什么叫结婚?”
“就是……爸爸和妈妈是老公老婆,有那种红色的,有两个人头像的小本本的。”盈盈很得意地解释,顺便还比划了一下。
容子航突然大声说:“对对,老公老公,我妈妈说过哒,盛总爸爸是她老公。”
容堇要哭了: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