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觉得很怪,这其实是个很隐私很悲伤的话题,按理说,她不会跟陌生人提起,可不知道为什么,程聿问,她就说了,丝毫没有避讳。
她在他身上找到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忍不住想要亲近,就想对容子航一样。
可是,明明他们是完全不相干的人。
容堇想了半天,觉得也许是影帝比较温柔绅士,面对粉丝的经验又太多,所以对谁都挺有亲和力吧。
“到了。”
程聿说了一声,果然很温柔。
容堇笑着说了声谢谢,轻轻拉了车门下去。
程聿的车子缓缓离开大酒店的门口,她在尾灯的灯光里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往山前别墅的方向走去。
而车子里的程聿,还在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背影。
“三少,老爷子那边来催了,问您什么时候回帝都。”前排的司机问了一句。
程聿收回视线:“过两天就回,你去联系一下,查查刚刚那个容堇。”
司机一愣:“查她?”
大概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质疑上司的决定,于是司机又赶紧补了一句:“好,我马上联系人。”
程聿这才慢慢闭了眼:“会宴会会场吧。”
……
山前别墅里虽然亮着灯,却没有盛西岩的身影,管家看到容堇有点懵:“盛总没来,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交代您会过来。”
容堇失望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踩着高跟又去了盛钰的套房里。
依旧没有盛西岩。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也没有回音。
最后她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把盛西岩丢了,而且她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她曾经信誓旦旦说爱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处处为他着想,可到头来,她连他的落脚点都摸不清楚。
容堇换了衣服,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一边等回信一边想,盛西岩该是一个多么寂寞的人,所有的亲戚都跟他不亲,所有的朋友都只是上下级,他没有知己,没有家眷,和谁见面都要戴上一副面具。
他看着嬉笑怒骂恣意洒脱,可其实呢?
她有点理解,为什么盛西岩拼命想要婚姻自由了,也有点理解,他为什么一直护着容子航。
容堇抿着唇想,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更不能让容子航进盛家了,她不希望她的儿子,变成另外一个盛西岩,面对那样一个尔虞吾诈,人心如蝎的环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依旧躺在沙发上,没换姿势,也没开灯,现在除了等,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做得。
她承认自己自私,为了儿子,为了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她的确没有顾及盛西岩的感受。
她以为他能挺得住,以为他是万花丛中过的富家公子哥,感情上不会这么容易受伤,也不会这么容易动怒,可是也许……她错了。
“铃铃铃……”
容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严琛?!
“容堇,你……你在哪儿?过来一趟。”
电话一接通,严琛急切地声音就传了过来,开门见山,寒暄都没有。
容堇一怔:“怎么了?”
严琛有些无奈:“盛西岩在我这儿,喝醉了,非要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