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堇看了看旁边的程聿,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君子模样,看不出丝毫惊慌,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这……”
她刚想再质疑,就看盛西岩终于把领结扯了下来,又开始要解第一颗纽扣。
可是那纽扣好像是勾住了某个线头,总是拧不下来,他半仰着下巴,手指在喉结处费力的试来试去。
容堇下意识走了过去,一抬手,要替他解,可是脚尖刚踮起来,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算什么身份,竟然去帮盛西岩解扣子?
况且现在还有一个程聿在场,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她刚想往回撤,腰却被盛西岩一把掐住:“还够不着?要不要我蹲下来?”
他说得很自然,好像这样的事情两人已经做了很多次一样,可容堇却“腾”的脸红了,手收也不是,解也不是,就这么僵着。
程聿是多么有眼色的人,立刻就看出了其中蹊跷,一转身,往门口走去:“抱歉,我还有个电话要打,先走一步。”
说完快步过去开了门,直接闪人,特别的非礼勿视。
容堇:“……”
盛西岩低头看了眼容堇:“屋里暖气开得太足了?怎么脸这么红。”
容堇:“……”
跟脸皮厚的人真是没法说。
她帮盛西岩解开扣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过了两秒,这口气又重新吊了起来:“你这么帮你妹妹,有没有想好怎么善后?刚刚说逃婚只对新郎解释这种话,恐怕对盛老太太不适用吧。”
盛西岩笑了笑,心情大好地理了一下领口:“还没过门就已经知道长辈的秉性了?是个好开始。”
容堇一愣,白了他一眼。
他这才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慢慢解释:“盛钰用假结婚来激将凌知北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当时就已经做了准备,凌知北要是干预,我就送他们出国,成全好事,这边的婚宴,直接改成盛辉分部年度酒会。”
容堇眼神一闪:“改成年度酒会?那……来的宾客同意吗?”
盛西岩眉梢挑了挑:“有什么不同意的?除了盛家和相熟的几个亲戚,我们发的都是酒会请帖,不是喜帖。”
他说完,把手机里一张请帖的照片递了过去。
容堇看了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请帖上说,主要活动是盛辉年度酒会,但期间会有惊喜送给大家。
这样一来,如果婚礼如期举行,盛钰和程聿结婚,就会成为这次活动的惊喜,事后大家补交份子,也算是一幢颇有话题的美事,可如果他们没结成婚,那就随便想个其它的事作为惊喜,整场酒会,就能把盛钰的逃婚遮掩得干干净净。
除了盛家的人,其他人不会起什么波澜。
“这是谁想的注意?”
简直天衣无缝。
盛西岩歪着头看了看她,轻声吐出两个字:“程聿。”
容堇一惊。
这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帮自己媳妇逃婚……图的什么?
盛西岩被她一脸吃惊的样子逗得想笑:“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知道你的疑问是什么。程聿帮小钰,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