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主卧的门外,并排坐着邵平和何鸣。
两个人都愁眉苦脸,时不时唉声叹气。
房间的门很隔音,但还是有动静传出来,邵平瞥了一眼门板:“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老何沉着眉眼,看着自己摊在腹前的手:“当然不是唯一,但是最好的办法,如果用药,强制中和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嘭。”房间里猛然传出一声闷响,好像是重物跌落在地。
邵平“蹭”地直起身子,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那……这得多久啊?”
老何瞥了他一眼:“难说,要不想伤着她,肯定得慢慢磨,舒缓的过程越长,就越能缓解痛苦和欲望,她现在应该还处于五感迟钝的状态,要一点点唤醒,没有六七个小时,恐怕……”
邵平眼眉一抖:“六七个小时?那盛总还不……魏小允真是活腻歪了,下这么狠的手。”
老何深吸一口气:“她当时配药的时候,大概也没想到,下药的人,会直接把药注射到动脉上,这等于是开了天窗。凶险啊。”
“嘭。”
又是一阵闷响,邵平再次看了眼门板:“这么能折腾吗?”
老何头沉得更低了,他没回答,可心里清楚,容堇现在的状态,说难听点,和无理智的禽兽也没什么两样,为了寻求感官的最大刺激,抓咬啃这些动作肯定都会有,下手还不会轻,而盛西岩为了护着她,必定什么伤都会揽到自己身上,这一夜下来,恐怕跟徒手搏击没什么区别。
邵平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过去:“说实话,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谁,敢对盛总的人下手,魏小允这次,恐怕是踩了个天雷。”
老何把烟推了回去:“西岩恐怕会把人挫骨扬灰吧?除了他母亲还有西平,我还真没见过西岩如此在乎过谁。”
邵平却摇了摇头:“还真难说,整治魏小允一下是肯定的,但真得下狠手恐怕……”
老何眼角一眯:“都这样了,还会放过他们?”
邵平捏了捏烟,没点燃,就攥在手里:“嗯,魏小允后面是严庆宇,严庆宇……”
老何顿时明白了:“盛辉在严氏的投资刚刚完成吧?”
邵平叹了口气:“是啊,几十个亿的盘子砸进去,现在要是整治严庆宇,等于自己拆自己的台,你想想风投部那些个老狐狸,还有股东里那些个恶鬼,还不得群起而攻之?”
老何默默收回视线,他从来搞不清商场上那些事,但以他对盛西岩的了解,这样的仇是不能不报的。
邵平碾着烟丝,心里也有数:“盛总不会强吞下这口气,但现在就报仇,恐怕有点不是时机,公司高层里,本来就有几个天天盯着要闹事的,盛总要是真的对帝豪出手,他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邵平的话还没说完,主卧里又传来了哭声,呜呜咽咽还夹杂着求饶和喘息,有点不堪入耳。
“这……还得多久啊?”邵平按了按太阳穴,头疼。
老何闭了闭眼,沉沉舒了口气:“早呢。”
但是有哭声,说明容堇没有陷入深度昏迷,应该还有救。
容堇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宣城盛氏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体征基本稳定,输液管里只有葡萄糖液。
“机体功能已经恢复,血压心率正常。”
她听见查房医生在报备情况,幽幽地转过头去:“咳……”
本想说话,嗓子却已经哑了,只能咳出气声。
再动,身上全是酸疼,像是被人打了三天三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