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现在不吃,回家就轮不到我家了。
心里虽这么想,方氏却也急于向人分享自己的八卦信息,“我们家就住在姜宅隔两个门儿,他们家门口嗷的一嗓子,那声音,就跟台子上的花旦起的高音。
我家男人甩膀子就窜过去了,大妹子你说,我能不跟过去看紧着点儿吗?”
婆婆拍桌子,“谁让你说这些的?”
好好的听那女子的八卦,说自家儿子作甚?
方氏:“哦哦,正事儿!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人还不多,刚开唱,哦不,刚开始哭闹。
那女子长的白白净净的,拉长着声调吆喝,我那早死的爹娘哟,你们生前让阿姐照顾囡囡,阿姐她,阿娘她……啊哟,我可怎么办呢!”
“啧啧,那味儿我学不来,反正就是小寡妇上坟那个调调儿。
哭她爹哭她娘,哭她阿姐把她一脚踢出家门,连她未满周岁的娃娃都不管不顾。”
人家嗓好,能哭上节奏,数落起来还不带重样的。
在这个精神世界十分贫瘠的时代,可不就招来了一大帮看戏的人呗。
不只有看热闹的,还有街头的混子。
方氏,“一看那模样就不是正经女子,她姐肯定是嫌她伤风败俗,所以才不让进门儿的。”
她婆婆说:“你又知道?哪儿都显摆你!”
夜离歌只感觉头皮发麻,陈容她怎么敢啊?
“这么久了,都没把巡铺引来吗?”
方氏嘴不闲着,连吃带说话,“早引来了,在一边儿揣着手儿看戏呢!”
细皮嫩肉的小娘子,看着养眼,哭得人心痒痒的,看呗。
不看白不看,白看谁不看?
若不是她身边有几个挺凶的下人,早有爷们儿上手摸了。
方氏拐一下她婆婆,“娘,你说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能奏效吗?”
她婆婆撇了撇嘴:“摆明了不想理她,若我是那姐姐,赶紧搬家走人。”
方氏也点头,“看那骚货样儿,搁我是那姐姐,也嫌丢人。”
搬家走人?
也不是不可以哟!
夜离歌:“妹妹都这么惨了,你们不同情的吗?”
婆婆抢先答话,“腕子上一下套俩大金镯子,她有什么可怜的?”
方氏更是连连点头,“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没做过活计的骚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