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的是在夸自己?
姜意看着贺岭宽厚的背,意识到调侃,在拿她取乐。
“开席了么。”小步去到他身后,油然而生一种背着人偷情的感觉,她又不自然地退了两步。
不等贺岭回答,贺均就匆匆来叫人,姜意蓦地对上他的目光,却捕捉到一丝同情。
虽不明所以,可还是闭口不言。
饭桌上挨个敬酒祝贺,好不热闹,只有她思绪飘忽不定,在想心事。
贺岭瞧她一眼,示意下人将舀好的花胶鸡汤,放在女人手边。
“谢谢。”姜意本就没吃什么,喝了酒胃不舒服,正好压一压。
她对他在家人前装出的妥帖感到很受用,不知不觉间浮起柔和的笑意。
老爷子今日过寿高兴,和煦的目光从主位传到恩爱的小夫妻身上,忍不住在饭桌上就打趣:“都两年了,贺岭怎么还没动静?”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姜意脸红了个透。
谁都明白说的是关于贺家添丁,贺岭自然门儿清,饭桌上握上妻子的手,坦白道还不急。
贺老蹙眉,这就敲打起来:“我这个老头子还能活几天?话就放这了,你们抓紧时间。”
贺岭笑得坦荡,“爷爷身子骨还硬朗,寿比南山呢,不该说这话。”
贵公子在家庭的饭桌上向来游刃有余,而姜意露怯都不自知,手中的汤匙都紧张地磕到了碗,叮当的声音显得不太礼貌。
“对不起爷爷,是我的问题,今年我会努力的。”她慌里慌张找补。
恍惚间,身边的男人松开手,哼了一声,算表示默认了。
姜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该说这话的。
“孙媳懂事。”老爷子抿上一口养生茶,话题便不在此处过多停留。
饭局结束,亲友都陆续散场,只剩下无事的小辈留下。贺岭被贺涵之拉着,阳光下的侧脸白到看得人眼花。
挺拔的身躯为她弯下,听小妹说着话,时不时与她和于昭昭回应两句,听不清在讲什么。
姜意摘掉手上的婚戒,仔细装回盒里,攥在手心。
大步跟上去,从身后塞进贺岭的西装外套口袋里,“传过来的现场照片我得回去处理,先走了。”
男人多的话一句不说,只让老陈送她。
姜意跟着上车,路上想到今日于昭昭自始至终都保持优雅,沉稳到不太像她,危机感一点点涌上来。
“前两天,先生帮人买的什么药?”
颇有目的性的话问出去,老陈也是一愣,支支吾吾道:“这,您……”
“我是名正言顺的贺太太。”姜意笑得温柔,“放心,我还不屑于因为外面的女人和先生闹。”
老陈点头,如实答:“治月经不调,和养身子的药。”
强装出的镇定在这一刻崩塌,不久前的温存和那个意味不明的亲吻,这一刻回味起竟有些可笑。
“先生是想要孩子吗?”姜意轻声问着,指甲却狠狠掐进手心的肉里,“和那位?”
“不是说只有名义上的亲戚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