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镇连连叹气,那石花死前刚定下婚姻,眼瞧着出嫁了,竟是死了。
“阿钰,你真是睡一觉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啊。
若是他人将石花迷晕了,随后再丢下井里,或是她在井边做什么,有人趁其不备将其推进井里呢?”
“可仵作在其体内查不出任何药物,其瞳孔并非呈惊吓之色,手甲干净,若是恐惧挣扎,那便会抓住身旁一切可抓之物以保全性命。
而且仵作推断其为夜里自尽,她一个女儿家夜里不好好睡觉,去井边做何事?”
这边是陆玄镇最为疑惑之处,觉得最蹊跷之处。
石花死得太过于祥和了,按道理,即便真是跳井自尽,那临死前难道没有恐惧?
即便是真的万念俱灰不畏惧,那其身体本能难道也控制得了手脚不动,不去抓井墙?
陆玄镇连连摇头,自觉这是不可能的,定是有人作祟。
陆玄钰听了陆玄镇的话,也觉其中有蹊跷。
到了石家,王道光上前拍门大喊:“石天!石天!快来开门,提奉司查案!”
连续喊了三回不见有人应声,石天生疑:“不应该啊,这石天自从石花死了后便伤心欲绝,从而卧病在床。但近日也休养好了,他儿子不让他太过操劳,让他在家继续养着,这会儿应是在家的啊?”
“可是闲不住,又出去了?”
陆玄镇猜测道。
“那司使,我们是要回去吗?”
王道光看向陆玄镇。
“会不会是在家里出事了?”
陆玄钰将想法道出,陆玄镇等人看向陆玄钰。
陆玄钰眨眨眼:“不如进去瞧瞧,但私闯民宅似乎不大好。”
“人命关天,管他什么闯不闯的,王道光!”
陆玄镇有些急,怕陆玄钰一语成谶。
也怪不得他急,之前他同陆玄钰偷偷跟着刑部查案,陆玄钰每每都说中,他每回都赌输,叫他留下心理阴影了。
但陆玄镇心下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死的是女儿,并非儿子,石天怎么可能因此想不开。
而且他当初派人暗自查探石天家中事的时候,得知石天本就病痛加身,所谓的伤心欲绝而卧病在床,也很有可能只是被吓得加重病情罢了。
王道光不理解自家司使为何如今着急,但手中动作迅速,朝着木门就要踹上一脚,但被陆玄钰急声拦下:“你这一脚踹下去门都得重修!我来!”
王道光听从退开。
陆玄钰抽出陆玄镇腰间的短剑,走到双开的门前蹲下身子来,一手撑在左门上,一手拿着短剑,眼往两扇门的门缝里看,将短剑插进门缝里,上下捣动。
穷苦人家的门往往是插根木挡了事,再好些便是多顶根木柱。
王道光看着陆玄钰捣鼓,心下暗暗道:这法子他们都会,只不过是踹开门霸气些,这法子都是些小偷小摸做事的时候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