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浇花时右臂还有些不自在。”
能得初夏一句问候,苏寒已十分知足。怕过犹不及,他紧跟着又补充一句,“不过已经好多了。”
初夏点点头,神情温和,“你找我有什么事?”
“前世欺负伯父的无赖,我已经想好对策,其父张鸿哲身为户部侍郎多年,手上贪赃枉法的事不少,都察院纠察百官,我即刻收集证据,不出几日,便能将这父子俩绳之以法……”
苏寒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近况也说进去,初夏安静听着,渐渐笑起来。
眼前的苏寒越来越像她记忆中的苏相,做什么都胸有成竹,稳妥练达。
不同的是她的心境变化。
她不再怨怼,不再自苦,内心时刻充盈,自我满足。
她再不会为了某个人,某件事甚至是某句话,而牵动所有情肠,难以自抑。
“你……笑什么?”
苏寒被这明媚笑容晃了眼,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他虽不大明白初夏为什么笑,可唇角有自己的主张,也跟着她一道高兴。
原本清淡冷冽的气质被这一点发自内心的笑容融合,也变得温和可亲起来。
初夏觉得,或许她与苏寒,有朝一日真的会成为彼此熟悉的老友。
那些热烈的爱与恨都不可追溯,他们总能寻到融洽的相处模式。
“没什么,”初夏含笑摇头,“还是要多谢你,为我父亲的事。”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苏寒微微垂眸,看着那双潋滟妩媚的杏眼,斟酌道,“关于周言礼。他对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初夏立时收敛笑意,不悦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苏寒早料到她不喜欢自己问这些。所以关于前世的那部分已经通通省略,只是试探性道,“那你有没有……”
初夏直直看向他,“其实这才是你今日目的吧?”
苏寒微微一顿,也不勉强,“你不想说便罢了。”
随后他又拉云清珩出来背锅,“是你兄长,特意来与我说的你与他的事。”
“不喜欢。”
“嗯?”
苏寒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怔片刻,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可还没等他高兴,又听初夏继续道:
“你跟他,我都不喜欢。”
语气平静,杀人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