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卿不甚在意道:“如果她只是想给我立规矩,只要不过分,就由着她去,我也搏一个孝顺的好名声。一旦她做得过分,我这边自然有法子对付她。那个时候我也受了她一些日子,旁人也说不出我的错。”
程卿卿回到归沧院,裴陌尘坐在榻上。
程卿卿笑着上前:“夫君你上朝回来了,没有去大理寺吗?”
裴陌尘放下手里的公文:“请安怎去这么久?”
程卿卿坐榻上,接过香蕊端的紫苏水:“侍奉着母亲用过饭才回来。”
裴陌尘的眉头拧了一下,面上淡漠:“这是严氏,以后她就在你跟前侍奉。”
严妈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给少夫人请安。”
程卿卿这才细细打量站在一侧的妇人,三十几岁年纪,细长脸,大眼,细眉,略严肃的唇,中等身材,衣裳和发髻整理得一丝不苟,看得出是一个很讲究规矩的人。
观言行可断定是宫里出来的,程卿卿并未多问,只是轻声问道:“归沧院不大,管理几个下人和琐事严妈妈可能做到?”
严妈妈恭敬地微低着头:“但凡少夫人吩咐,奴婢势必做到。”
程卿卿看向裴陌尘:“夫君,你忙你的公务,我去院里见一下府里的人,做些安排。”
裴陌尘知道她在三房什么事都没管过,真不知道她会。
“你先下去吧。”清冷的眸子扫了一眼一侧的严妈妈,严妈妈退出去后,握住程卿卿手腕,把人拉到跟前,温热的掌伸到发髻:“钗有点歪了。”
程卿卿带着一点撒娇,软糯轻浅唤了一声:“夫君。”
凤眸含笑,大掌拍了拍程卿卿的臀:“去吧。”
本来两情缱绻的时候,他这一拍她臀,就感觉气氛变得不那么正经了,程卿卿嘟着唇转过身往院里走。
他朝她抿唇一笑,放下手里的书卷:“我陪卿卿一起看会游记。”
长臂圈住程卿卿的腰,把人卷起,放在腿上,把人搂在怀里,贴着程卿卿脸颊,看向她手里的书。
冷白的长指点了点书:“此地非常荒僻,地瘠民贫,但是山峦秀色,特别秋里登高远眺,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程卿卿侧首看过去:“你去过?”
薄唇贴着她的耳边:“曾在那里驻军。”
“夫君我听人说你十五岁就上战场了?”
“嗯,应该说还没满十五岁,我过十五岁生辰那日也是第一次上战场杀敌之日。”
“你在战场上害怕吗?”程卿卿玉手抬起,摸着他下巴下的青青胡茬。
裴陌尘眼瞳一深,大掌穿进衣襟,握在羊脂玉般的腰,眸中是渐浓的欲色。
“卿卿,从一出生,就容不得我害怕。”
下一刻。
他伸手在一侧的棋盒拿出一粒棋子,指尖轻弹,烛火熄灭。
她被他抱到床上,放在衾上,俯下身,捉住她的脚,把绣鞋脱下来放在地上。
烟纱帐幔婆娑,蓝色的衣袍,粉色的罗裙被抛在地上。
*
翌日,晨曦微露,程卿卿放在软枕上的手,白细的指尖动了一下,眼睫掀开,人从睡中醒来了。
偌大的拔步床上她躺在中间,裴陌尘已经不在。
她的神思还不是特别清明,茫然看的时候,看到裴陌尘的枕下露出粉嫩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