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江南吗?肯定不是。
她向平王要江南只是心血来潮。
之前,那人找到她的时候,说的是合作,希望她在适当的时候帮忙做些事情,只是,到现在,对方帮她的事情不少,她却没有帮过对方。
有好几次她想知道对方是谁,用了些心力去查都没有查出来,有一点蛛丝马迹指向一个叫温询的大人,一个国子监无权无势的官,好像没有和她有瓜葛的必要。
应该不是他。
如今看来,她是彻底垮了吧,连那个人都没有出现,一定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了半点利用价值。
程雨滢没有哭,没有眼泪。
此时此刻,好像也并不难过,并不悲伤。只是心里满满的一股空落感。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程雨滢站起身,走到殿门口,北风呼啸而来,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想起来:
为了躲避和毕家的婚事,她从侯府里逃出去。
站在城外的东江湖畔,也有一阵风。
那是夏天,风无比清爽,拂过面颊,让人留恋。风里带着尘世的烟火气息,是自由的味道。
那个时候,她嫉妒程月璃,如今想想,比起程月璃,她真的是自不量力。
呵呵。
哈哈。
“哈哈哈……自不量力……”
程雨滢大笑起来。
她自诩聪明,算计了程谦的性命,搭上了丞相府的船。
到头来,却把自己弄到了这副境地。
说技不如人都高抬了,到如今她才发现,她一点保命的手段都没有,更何况反击。
一切都是空。
门口传来声音,有人进来了。
袁公公带着两个内侍,宣读了皇帝的口谕,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话:后宫干政,贬为庶人,赐死。
果然是身份被发现了,她猜得不错。
贬为庶人,呵,真是厌她呢。
“袁公公。”
“娘娘,这是皇上赏的酒。”
程雨滢看过去,精致小巧的青铜壶,里头装的东西,可以要她的命。
皇帝没有来见她,甚至问一问都没有,可见在皇帝眼里,她就如蝼蚁一般,一丝分量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