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夜色中,一个个女孩从列阵中出列,跪在我面前。
世代将门之后的她们,父兄已马革裹尸,而她们自此花钿从此两离分,铁甲金戈系战裙。
我转身面向野利阿曼,“还有我,曜阳国的长公主!徐向晚。”
我本饱读诗书,多年与霍牧一起,耳濡目染,且这段时间与野利阿曼一起,我授她治国之道,她教我军事谋略。
“公主,曜阳国的将领,是杀不完的!”
“你果然不曾令我失望过,我外祖的那把弓,是时候伫立在金国之巅了。”
是日,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金国国王的金帐内,国君已进气多出气少了。
一袭红色的身影,跃进金帐。
金帐内外被铁骑兵把守。
昏沉中的老国君,睁开浑浊的眼睛,“是谁?是阿玉吗?”
“父皇,我是阿玉的女儿阿曼。”
待看清眼前的人,老国君愤然,彷佛野利阿曼进金帐是一件多么不符规矩的事,就如当初野利腾看见阿曼出现在金帐时不满的心情。
“阿曼,你来金帐干什么?赶紧出去。别一点规矩都没有,以后你还要嫁人的,这般没规矩,以后谁护得了你!”
“规矩?什么是规矩?谁定的规矩?父皇,自母后去世后,我就知道整个金国城内,没有人会护我了。所以,我不需要谁来护,也没人真心护我,我由我自己守护!”
“你什么意思?”混浊的眼睛终于有一丝震惊了。
“父皇,你知道吗?虽然之前我知道我是斗不过王兄的,他是你钦定的继承人,而我只能被嫁人,成为某个男人的附属。
我本已认命,可是,我遇见了她,她教我,命由我不由天。
皇位上为何不能是我呢?父皇,将皇位传给我,这是传位诏书。”
“阿曼,你疯了吗?你是女人,怎么可能当国君,怎么可能住金帐,我不可能是将皇位传给你的,你简直,荒唐!”
“是吗?荒唐吗?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而金国自今日后的历史,将由我书写,你眼中的荒唐将成为正统。
父皇,得罪了!”
两位铁骑兵压着老国君,在传位诏书上按手印,并盖上玉玺。
而同步,我擒了金国国师,在祭台上问天,然后留下“先兆已成,帝星陨落,女帝为皇。”
这十二字,如长了翅膀飞到金国城内的每个角落。
野利阿曼拿着传位诏书,从金帐飞奔而出,“我拿到传位诏书了!中立的那几个部落,至少不会去支持野利腾。徐向晚,你……”
她看向我身后整齐列队着的曜阳国奴隶。
“恭喜公主,我将率领曜阳国的人往城门方向阻击野利腾城外的兵力,这样,您再与野利腾城内的兵力对抗,几乎能稳操胜算了。
而我们,阻击成功,我们则会沿曜阳国的方向回家;
阻击失败,我们将双膝跪地,往曜阳的方向,头触地,魂回故乡。也能消弱野利腾的兵力,为您争取反击的时间,依然有很大的胜算。
就此别过,愿公主得偿所愿!”
“徐向晚,你要活着回到曜阳国!”那么张扬艳丽的红衣女子,第一次眼眶饱含泪水。
我率领我曜阳国的将领士兵转身奔向城门,而她带领铁骑兵与我相背而驰。
金国要变天了,城内硝烟四起。
路过徐明珠帐篷,身着金国华丽服饰的她,依然四肢纤细,肚子大得仿佛挂不住。
“我们要回家了,你要回家吗?”她已经知道金国的变故,其他的妃子已被族人接回部落,金国城内很快就会沦为尸横遍野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