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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把他的血放干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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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失姓名的感觉很奇怪,并非消除记忆,而是改变了认知,他,以前叫做徐端午的人发现自己发生了变化——某种无法挽回的变化。

他为这个称呼感到陌生,虽然许多年来的每个人都叫他端午,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就是。。。。。。和这个名称毫无关系。

他能回忆起其他人叫自己名字的情景,和人结伴做地方考察的时候,为了学术分歧和人争吵的时候,甚至是在和情人身体纠缠的时候。但是,记忆的片段在他心里缺乏实际感受。它们变得抽象了,就像在书籍中浏览一行他人书写的语句,虽然他能领悟含义,却不会领悟到自己身上。

其实他还是可以自称端午,然而这事没有特别的必要,甚至于,当场给自己起个特别的称呼也没有特别的必要。可他毕竟还需要一个名字。那么他究竟该叫什么呢?

“这地方上一个死人叫什么?”他提问道。

“塞萨尔。”

“以后你就这么叫我了。”塞萨尔无所谓地说。

“不会太随便了吗?”

塞萨尔不觉得随便,在一段时间以前,他甚至有用网名自称的心思,因为在真名实姓被剥夺以后,网络账户名就成了他最具自我认同感的称呼。哪怕它不过是他当年乱敲键盘拍出来的乱序英文字母,也是他自己拍的,而不是其他人起的。

好在,理智还是替他按捺了一些过于荒唐的想法。

他需要一个符合此世界人类认知的名字,死人的名字自然最省事。

过了没多久,新的白眼站起身来。他用符合剑士风采的姿态对塞萨尔行礼,然后给塞萨尔套上麻袋,像扛尸体一样扛着他走出城堡地下黑暗的外围。沿路上,他们遇见了几个城堡仆人,却没遭遇任何询问。

带着死去白眼对道路和庭院环境的记忆,假白眼扛着塞萨尔绕过一队城堡卫士,穿过后院的小径,抵达幽静的花园深处。

没人质疑为何女巫的剑士扛着装了人的麻袋。就算城堡的主人从未参与邪教祭祀,只是个普通的大贵族,在自家花园里埋尸体也没什么稀奇。大家都知道,贵族们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涉及人命的还要更多。身为下人,适当的沉默能让他们活得更长久。

谁让伯爵这么信任女巫,这位持剑卫士又是女巫身边的亲信呢?

走到僻静处的过程比想象中更顺利。虽然是塞萨尔自己提出了冒险的法子,但他也没想到,事情居然真这么办成了。

“真就这么容易?”塞萨尔问扛着自己的东西。

“这没什么。”假白眼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事情不这么容易,伯爵也不会急着完成祭祀了。”

白眼的记忆说明了很多事,其中一件是,伯爵其实很看重经书中称为无貌者的生物。并不如塞萨尔所说那般,伯爵会把她丢在地下很多年,等想起来了再做处理。不过,既然初生的无貌者已经认了他当主人,塞恩伯爵以前怎么想也再无意义。

现如今,过去的一切都已被他抛在身后。虽然对他这种人而言,抛弃过去比翻书还要简单,但若是不能找到地方站稳脚跟,他逃离贵族的城堡也称不上是重获新生。倘若不能想好之后的道路,他还是会在荒野里饿死、病死,或是被追捕他的士兵杀死。

说起来只有几句话,做起来却很难。

从花园小路逃出贵族的城堡,这是第一步,等逃出城堡,他还要穿过分隔上诺依恩和下诺依恩的高墙;等到了下诺依恩如蚁巢般复杂的贫民聚居地,他还要穿过诺依恩为防备草原人袭击筑起的巍峨城墙;等抵达城外,他还要长途跋涉,穿过荒野和村落,直至走出诺依恩领地的管辖范围,才不会被伯爵追捕他的士兵抓住。

这样一来,他就勉强保证了生命安全,可以考虑在哪落脚的问题了。

不过,计划以外的麻烦总是会在各种时刻到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时措手不及,总是要多做些事前准备。故土的荒野就很难走了,这种世界的荒野更加不必说,各类补给都要在出城之前准备充分。

像是在验证塞萨尔的想法一样,在一道勉强可称为捷径的山坡前,他看到约有十来个人在花园小径中穿梭,沿着即将和他相遇的路线走了过来。

“这些人都是伯爵的客人。”白眼指出。

“什么客人?说清楚点。”塞萨尔扒着麻袋的窟窿眼往外看,发现一个金发华服青年,几个持剑卫士,许多仆从。其他人都簇拥其中,没法看得清楚。

“都是税务官的随行人员,税务官本人不在,不过有伯爵的亲戚在。因为伯爵本人没有后代,所以他兄弟一直在图谋家产。每年王都派来税务官的时候都有他兄弟的孩子随行,每年都不一样,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十多个了。”

“真是能生。”塞萨尔咋舌道,“伯爵本人为什么没孩子?这些祭祀和邪咒会让人损失生育能力吗?”

“我不清楚,但女巫柯瑞妮是有孩子的,一直在给他们两个当助手。。。。。。他们朝着我们过来了。”

和伯爵家识相过头的下人不一样,这帮外来的客人似乎很想生事,哪怕认出白眼是女巫的持剑卫士,但看到可能装着尸体的麻袋,他们还是凑了过来。几个持剑卫士绕道包抄,加速朝白眼接近,剩下的仆人们聚在一起,簇拥着华服青年和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微笑交谈,显然他们认为,靠几个持剑卫士就足够把白眼请过去质问。

塞萨尔打量着接近他们的几个人,觉得这些人动作很娴熟,似乎是干惯了把人强迫着带到主子面前的行当。为首的那位表情傲慢,分明是把白眼当成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当他们在白眼身侧和身前站定时,塞萨尔发现这帮人和本地人面目差得很远。在上诺依恩的城堡,连仆人们都饱经风霜,孔武有力,沉默寡言几乎是每个人的共性。眼前这几人更像是来踏青的贵胄,皮肤白净,颈部戴着花纹繁复的坠饰,胸前还绣着他在故土从未见过的鸟类徽记。

领头的说了句话,塞萨尔根本听不懂,其它五个人围在他们两侧,警惕地观察着白眼,如同在审视一个亟需定罪的犯人。

“他说自己是王都的剑士,报了一长串姓氏说是他家族名讳。他以王国律法的名义要求我把麻袋交给他们检查。”白眼压低声音告诉他。

领头的剑士忽然高喊了一句,怀疑地看着白眼手臂上的烧伤,——模拟出的伤痕,不过也十足完美了。此人瞪了白眼一眼,还啐了一口,嚷了一句塞萨尔听不懂的话。

“他怀疑我在用恶毒的诅咒辱骂他。”白眼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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