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也不看看老大是什么人,老大想做什么,天底下几人拦得住?”另一大汉恭维道。
独骑的为首者听着这话却十分不悦,咒骂道:“放你娘的屁!刚不就被拦下了吗?如果你们几个身手好一点,至于那么窝囊吗?”
众皆默然。
一名大汉尴尬道:“老大,这也怪不得我们呐,当地哪里会有宗师高手,这般人物,即便放眼江东也没几个啊,咱们吴兴七虎遇上这个叫诸葛稷的,是太不凑巧了呀!”
为首者怒骂道:“呸,还吴兴七虎,老子是多下作,竟然与你们六个人裹在一起?”
“那是那是,老大是专程来带我们兄弟六个打名声的!”
“屁!若不是老子在秣陵犯了事,哪里看得上你们!”
六个大汉噤若寒蝉。
有一大汉粗着嗓子道:“老大,按您所说,这个叫诸葛稷的是去钱唐赴任,明的不行,咱们要么来暗的,直接……”
此人在马上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为首者略一皱眉:“暗的你就行了?他兄弟可是墨家钜子,麾下毒宗高手如云,你想用毒?想好死法没?”
大汉惊恐无言。
为首者冷笑道:“不打紧,之前他是白身,不好对付,现在有了差事,即便杀不了,也很容易让他身败名裂!”
大汉一众欢呼,一人恭维道:“是啊,老大智谋超群,区区诸葛稷弹指可灭!”
“好了够了!”为首者语气虽严厉,却面带笑意,显然这句恭维十分受用,又问道:“此处是否已是钱唐地界?”
一人答道:“正是,前面不远有座桥,是到钱唐必经之路。”
“好,那就到桥头埋伏,给诸葛稷找点乐子。”
“好!”
焦安与冯香脂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困乏,看繁星漫天,银河灿烂,兴致盎然。
行入钱唐界时大约寅时四刻,恰是人静梦沉的时分,路旁偶见的草屋都已无半点灯火,四下里风吹苇海沙沙作响。
不多时,黄骠骏马踏上一道狭长的木桥,约再行五里,便是钱唐城门了。
然而焦安与冯香脂咯咯笑着皆未留意,桥面上横贯着一根粗壮的绳索。马蹄至,一声响彻天空的哀鸣,黄膘骏马瞬间被绊倒,马背上两个人直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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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焦安反应迅速,将冯香脂揽在怀中,自己后背着地,连续翻滚数圈,几乎痛的昏死过去。若不是马跑的并不快,这一摔足以要了两人性命。即便这样,冯香脂也是全身多处擦伤,焦安更是直接摔折了一只胳膊,在保护冯香脂的过程中磕在窄桥的护栏上,整个人硬撑着没有喊出声。
黄骠马挣扎了半晌终于爬起来,但很显然一条腿也折了。冯香脂的药箱撒的满桥面都是,在昏暗的天光下根本看不清楚。
“焦大哥!”冯香脂率先起身,夜色中隐约看见桥头桥尾均有人影接近。
焦安满头冒汗,仍强打起精神留意周围,发现黄骠马并不远,从牙缝中暗暗挤出一句:“我的刀拴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