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脚这种东西倒底是大荤之物,除了一开始几人闷头大造外,连吃了四盘才罢,到后来,张里直接感觉到了一种饱饱的感受,胃里充实,东西是再也吃不下了,但是酒仿佛是越来越想喝,香辣的味道刺激了肠胃,这时喝酒是最好下咽的!
吃的速度放慢,当然就以说话喝酒为主了,许光欢颜热情,叙着家常说张哥,家里情况还好吧?老人长辈们的身体还健康吧?你也真是的,上前走时也不说一声,兄弟平时也忙没有时间亲赴江河登门拜望,你这回家过年总也要让兄弟表表心意吧?
张里知道这家伙说的是漂亮话,于是也借着酒打着哈哈说,见外见外,老弟的心情我领了!我代老人敬你一杯!主要是一年到头才回家这么一两次,东西实在太多,就是兄弟你给我礼物我也不方便拿呀!行了行了,咱们之间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
三个人边说着交心的话边喝酒,最后周边的桌上人渐渐少了,三个人还在喝,对于这些经常在白酒上拼杀的人来说,喝点啤酒还是觉得活动余地很大的!所以张里也没藏量,跟着喝,但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种不断的喝吧!
果然到最后,三个人各跑了两趟厕所后,都有些酒醉微熏的感觉了,张里看看腕上的表,已然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半,应该差不多了。他刚要提出结束,许光却手一挥,有些大言道,
“哥,兄弟跟你说个事!”
张里一愣,看看对方略带醉意的的脸上,有些慨叹之色,他心下一“格噔”,嘴上却调笑着道:“什么事,你说吧!”
“哥,你说,人能选择出身吗?”许光喝了口酒道,
“不能!”张里摇摇头,眼却向阔少看过去。
“嘿嘿,你小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现在的出身不满意?”阔少嘿嘿一笑,脸上有些不怀好意道。
“去!别打岔!”许光挥了了下手,继续道:“张哥,像你我还有赵少,咱们这种身份的人生来就是要比一般人具有一定的优越感,这是现实,就算我们想普通那也是不行的,因为别人都用有色眼光看你啊!你说是不是?”
张里点点头,敏锐的他觉得许光是话有所指,阔少却不理会这茬,把手一竖道
“打住!我说光子,你是不是被你家老革命训了?今天找我们诉苦来了吧?先申明啊,哥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遇到这种事,经验告诉我,忍忍吧!”
言毕,阔少有些放肆的哈哈大笑。
“哼!老头子训我?”许光冷笑了下,道:“训我是有的,但是像你那样老鼠见猫似的,哼哼,暂时还不至于!”
“噢?!你小子长本事了?”阔少止住狂态,有些将信将疑道。
“那倒不是!”许光把手一摆道,
“我们家老头子对我那是没说的,严父这一说在我们家不存在!我说的是外部环境!”
“刚才我说到哪儿了?噢,对,别人用有色眼光看我们!”许光像是酒多了有些思维迟缓样,接道:
“张哥,我说的就是这事,其实我这人什么样你是知道的,平时就生怕沾染些闲言碎语,所以一贯做事我都有个分寸,但是我这人又讲义气,没办法,有时亲戚朋友什么的,托人费劲的找了半天找到我这儿,你说平时都玩得不错的,我能不帮吗?得帮!不帮人家就背后骂,说什么眼皮高看不起人什么的,哥,你说,我也没办法啊!”
许光一脸的苦恼,喝了口酒接着道:“但是一帮,这麻烦同样来了!”
“现在就有些人四处造谣,说什么我倚权仗势到处伸手,什么帮人一点点小忙,就吃拿卡要的,哥,你说,这他妈还叫不叫人活了?”
许光说得激动起来,一伸手拍了下桌子,桌上的塑料纸杯瞬间倾倒,啤酒如同水漫金山般迅速在桌上漫延!
只有那红红的蜡烛,因为燃烧时间长,透明的蜡液流得多,以至在底端凝固了有火柴盒大小的面积,牢牢地,稳稳地如磐石般,只是晃了晃火头,依然顽强的闪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