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脸颊红肿得厉害,散布着数条抓痕。
脖子上被挠过的位置也高高跳起,像一根根纵横肆虐的筋络。
肥大的病号服难掩姿色,宽大的领口将她的锁骨、肩线衬得更勾人。
——一副战损惹人怜爱的样子。
宗渡的眼神太过热辣,奚枂缩了缩肩膀,用手指勾过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少爷……有事吗?”
宗渡凉凉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来?”
奚枂抿抿唇。
宗渡抬手,指尖擦过她的眼尾:“哭了?因为我要订婚?”
奚枂撇开头:“不是。”
“嗯,最好是。”
奚枂垂下视线,焦点落在他的皮带上:“少爷,你订婚以后……我能搬出宗家吗?”
奚枂早就想搬走了,但因为与宗渡那份随叫随到的协议,她一直没敢提。
宗渡眸色渐深,抬起她的下巴:“想赖账?”
四目交接,奚枂有些后悔开口说话了。
结结巴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你,你都有林小姐了。”
“那又如何,”宗渡用手指碾压她粉色的唇瓣,硬是将她的唇揉成鲜艳的血红,“我从不做选择题。”
言外之意,都要。
奚枂很想问他,让两个女人住在同一栋屋子里,是宗家的家学渊源吗?
“枂枂,饿了吧?我刚打完针就过——”
门外响起声音,奚枂下意识拍开宗渡的手,高高地拉起被子遮住身子。
一侧头,就见庄怡捧着餐盒愣在门口。
“妈,你来了。”
宗渡收回手,转过身,朝着庄怡点了下头,接着就离开了。
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奚枂沉默不语地喝着汤,庄怡在床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完饭,奚枂才缓过劲来。
“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受了点凉,退烧了就好了。倒是你……”庄怡眼眶一红,“幸好医生说来得及时,再拖下去只怕肝又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