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封公公把话问到裴远舟脸上,他才恍然大悟,今日他为何会在沈家看见封公公。。。。。。
他冷汗淋漓,双手紧紧攥着,慌乱地解释道:
“我、我记得!只是。。。。。。只是今日侯府有事,耽搁去晚了些。封公公方才不就是在沈府见着我的吗?”
“是吗?呵。”封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了一声,
“可方才,奴才在沈家的厅里听得一清二楚。世子夫人让您给沈大将军上香,您是怎么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模仿起了裴远舟的语气,
“您说,‘你父兄救了皇帝性命,又没救我性命,我凭什么要给他们磕头上香?’”
他盯着裴远舟局促不安的神色,沉声道:
“这些话可是出自您之口?奴才可有听错半句?”
“我。。。。。。。我那是。。。。。。”
裴远舟心虚得结结巴巴,便是连一句全话都说不出口了。
私心里,才算是彻底明白了沈秋辞今日骤然‘发疯’,是因着什么。
怪不得!
怪不得沈秋辞会说,她整个沈家上下,皆是压在丹阳侯府头顶上的天!
她故意摔倒,故意摔碎了碗,就是为了要闹出动静来,让在正厅里的封公公听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秋辞的算计!
裴远舟骤然回头,怒目圆睁地瞪着沈秋辞。
而沈秋辞不过平静地看着他,
她那如远山般的黛眉微微挑起,冲裴远舟清冷一笑,
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满是戏谑与玩味。
四下寂静,连呼吸声都听来刺耳。
封公公挥舞着手中拂尘,道:“今日之事,奴才会一字不落禀报给皇上。”
说着,又低头瞥一眼被封上的黄梨木龙纹锦盒,
“至于这些赏赐,皇上还要不要赏赐给你们。”
“还请世子殿下,静候佳音。”
说罢,利索转身,拂袖而去。
是日,整个丹阳侯府上下,除了沈秋辞外,就没一个能睡得着觉的。
他们或是惋叹于到嘴的鸭子飞了,
或是胆颤于皇帝会有所斥责,
总之是各怀心思,经了一夜的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