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字,是你写的吧。”
江慎微怔,仔细看了看,昭然抿着苍白的唇笑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是我在温软的身上拿到的,她把这个木板上的东西做成了木佩,随身戴在身上,我想,应该物归原主。”
帝王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难看:
“你找朕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还有一句话要说。”
昭然道:
“我从前认为全天下,除了温软,只有父皇待我最好,可如今我看清了,除了温软,这天底下就在无人肯真心待我。”
“她走了,我才发现,我执着与追求的,真的是虚无,我活的很失败,连一个真心的朋友都保不住,眼睁睁的,将她送上了修罗场。”
帝王脸色沉了沉,压低了声音:
“你的意思是,朕的皇宫,是修罗场?”
“不是吗?”昭然反问,好笑的看着他:
“您给了温软一个盼头,让她误以为你会喜欢她,你给我一个保证,让我误以为,您待我是真心的好,你默认皇贵妃把江暮琛宠得无法无天,最后却如此不留情的将他贬为庶民。”
她说着,轻笑一声,将手中的木佩高高举起,随后松开了手。
木佩落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一颗泪应声落下:“你说我对您不真心,我曾经只觉得冤枉,现在又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她对上帝王的眼:
“薄情寡义之人,怎配有旁人对你真心?”
帝王瞳孔骤缩,身侧的刘斯怒喝:“大胆!!你竟然敢如此与皇上说话!”
“死都死过好几次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左昭然偏头笑了笑。
皇帝阴沉着脸,缓缓攥紧了拳:“所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
“是。”
昭然平静的看着他:“不然您以为我会如何?是会祈求您再重新给我一次机会,还是要把我知道的交代清楚?”
“你让她侍奉在朕的身边,朕中毒你不闻不问,反而去关心一个伤了朕的人?”帝王微微昂首,愤怒着道:“现在她死了,你骗朕说有更重要的事情,结果不过就是一些你不服气的话?”
“服气?”昭然想笑:
“她说她喜欢你,她还以为你喜欢她,她真心对你换来了是个什么样的下场?你要杀她的时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你可曾有半点的犹豫,有半点的难过?!”
帝王微怔,脸色发青:“好,看来朕让你待在这里,果然是太清闲了。”
他看向大太监:“将她弄到狱里好好反省,把冷家的那个丫头接出来,顶替她的位置。”
江慎恶狠狠的看向昭然: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总有别人愿意做,用不着在这里委曲求全。”
左昭然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不回答,也不做表情。
她如此无视,更是引起帝王愤怒,直接拂袖而去。
留下来的大太监拧眉看着她,像是看着不懂事的孩子: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呀?皇上好不容易来看您,您就像是以前一样,说说好听的话哄皇上开心,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他叹了一口气:“皇上一直都在惦记着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