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白虎心中的咆哮愁尘却是丝毫不知,反手将重剑收入储物袋中,愁尘浑身的气机收敛入体,真气平复间,已经淡然着目光,张眼四处打量。那神情之淡然就仿佛走入了自己的家门一般。
“那就多谢阁下了,只是不知阁下将在下请到这里来到底所谓何事啊?”愁尘眉头一挑,很是随意地说道。
“呵呵……”白虎干笑了两声,“你是第一个进我殿中敢以如此语气和我说话的人。”
“哦?那看来阁下这个王上是被属下奉承惯了。”愁尘毫无怯意地回应道,继续迈着步伐不断地在四周踱步行走着。
看着愁尘如此随意的模样,白虎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浑身毛发抖了抖,气急之下,虎尾一甩,顿时一道恐怖的鞭风炸现,宛如惊雷一般落在愁尘双足前方,直接便留下一道深约寸许的鞭痕。
看着那突兀出现在地上的鞭痕,愁尘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他知道这地面的材质,这可都是用坚硬无比的玄刚玉铺装的,坚硬无比,即便是愁尘自问全盛时期在这上面留下一道划痕已是艰难,而面前的这只看起来年幼的却是直接随手一鞭便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寸许的沟痕。
“这一击,若是落到了我的身上。”想到这里,愁尘不由得浑身稍稍一惊,肃目开始仔细地打量神情这只幼小的白虎。
“没想到阁下年纪轻轻,这身修为倒是蛮横的紧啊。”愁尘赞叹道,俯下身来,伸手划过那寸许的沟痕,感受着那残留在上面的凶厉气息,愁尘的脸色瞬间一变。
白虎得意的笑着,昂着头颅一脸睥睨地看着愁尘,那神情之神气,直叫人看得双眼发呆。
“这么样,见识到本王的实力没?”
愁尘一脸欠欠地笑了笑,“实力是见识到了,只是在下还是不明白,阁下为什么会留着在下,就算是阁下真的是心地仁慈,但我人族之中有一句话那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必阁下就算是不忍杀生,但这份仁慈也不会如此荣幸地落在在下的头上把。”
“怎么,你这是在逼我杀你吗?还是说你自认为就你这个区区炼气期的实力,难道本王我还会对你有什么企图不成?”白虎的情绪略微有些激动,瞪大着双眸盯着愁尘,话语说出的那一刹那,体内的恐怖的气势瞬间迸发,宛如狂涛骇浪一般向着愁尘席卷而去。
气势威压之下,愁尘笔直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变得有些发青发白,此刻的他就如同是狂风暴雨之中的一叶扁舟,在电闪雷鸣之间行进,随时都会有着波浪翻卷,而他时刻也都会有着殒命的危险。
“阁……阁……阁下觉得呢……”愁尘张大的双目眦裂,牙门紧咬,强忍着这股骇然的威势,一点一点的将弯曲的身子挺得笔直。
“哼!”白虎气极,一声冷哼宛如闷雷一般响起,就如同一柄巨锤一般重重地待在愁尘的胸口,直接便将愁尘区区站直的身子整个击飞出去。
身子宛如炮弹一般飞出,愁尘的身影在空中抛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最终重重地落在远处的玄刚玉地板之上。
“噗……”愁尘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又唰白了下去,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一身趔趄地站稳身子,深邃的双目平静地望着远处的白虎,咧着嘴,嘴角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白虎冷哼一声,双目泠然地看着远处差点连身子都站不直的愁尘,平静的虎脸之上顿时浮现出惊人的戾气,低沉着声音嘶吼道:“小子,你这是真当本王不敢杀你吗?”
“怎么,这么快便露出原型了吗?我还以为你会装好人一直装下去呢,这种杀伐果断的气质应该才是你本来应该拥有的吧。”愁尘笑着说道,丝毫不在意嘴角溢出的鲜血,双手自然下垂,趔趄着身子,满目淡然地望着远处白虎。
“你若是真的想杀的话恐怕也不会留我到这个时候吧,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这个区区只有着炼气期的小子,对于这个贵为三只通灵妖兽的王上的你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利用价值?”
“利用价值?”白虎一声嗤笑,“你觉得就凭你这点微末修为,压根儿就不放在本王的眼中,又会对本王有什么样的利用价值,之所以留你在这,也不过就是本王心地仁慈,一时之间动了恻隐之心,这才不忍得杀你罢了,可千万别把本王的仁慈当做是你肆意妄为的本钱,本王若是想杀你,那也不过就是吹口气的事情。”
白虎哼哼说道,显然对于愁尘的这副态度很是不满意,不过在未曾确认这人是否真的就是道殿殿主言语之中的有缘人之时,白虎还是强行按捺住了自己内心的怒火。
听着白虎的话语,愁尘呵呵一笑,对于白虎所说的话,他十句最多只信了一句,不过白虎实在不说,他也就懒得再问了,揉了揉疼痛的胸口,愁尘皱着眉头,拖着受伤的躯体,便躺在了寒冰玉床之上,望了白虎一眼。
“既然阁下不愿说,那在下也就不再勉强了,只是在下现在受伤颇重,需要休息,便请阁下稍微回避一下。”
说着,愁尘便缩了缩身子,蜷在寒冰玉床之上,感受着那上面传出的惊人寒气夹杂着灵气通过毛孔混入体内,修补着体内的伤痕。
“好宝物啊。”愁尘在心中一声惊叹,忍不住又张眼望了下身下的这张玉床,躺在上面的身子又是不由得换了一个稍显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