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并不去确认(可能靳少珩还没有醒),只是反反复复地质疑她的话,并不断地重复着那些问题使她崩溃的问题。
要知道那个过程对陆熙宁来说本身就是折磨,他们这样不断反复地询问、质疑,就是让她不断地一遍遍去回忆。
最后仿佛失去耐心,甚至根本不听叙述,只要她稍加为自己“开脱”就会被打断,并遭到大声呵斥,仿佛非要给她定性为蓄意勾引,故意伤人才肯罢休。
如此周而复始,陆熙宁不改口,他们就不准她休息,更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陆熙宁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房间里没有表,更没有窗户,所有的光线来源只有屋子亮着的灯。
“陆熙宁,靳少珩为什么这么晚去找你?”
“他对你做了什么?”
“怎么证明是他握着你的手捅了他自己?”
长时间的精神消耗,她已经从最初的悲愤,变的筋疲力尽。整个精神都垮了,只靠意念在支撑。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这样没有尽头的折磨,她甚至产生一种她生活完全没有希望的感觉。
“陆熙宁!”
没有得到回应,电棍敲在桌子上,吓得她一个激灵。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
审讯室的工作人员见到来人神色一正,喊:“领导!”
男人看了眼陆熙宁,问身后的顾遇之:“是她?”
陆熙宁这会儿头发凌乱,低垂着脑袋,脸色差到不行。
顾遇之快步走到她面前,差点认不出来,眼里俱是心疼地点头,并脱了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谁准你进来的——”办案人员下意识呵斥,在意识到领导在场后,才闭了嘴。
“遇之哥?”原本已经有些许呆滞的陆熙宁,看到他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走。”顾遇之直接把她打横从椅子上抱起来。
眼见“任务”没有完成,刚刚审讯的人不太甘心,想要阻止,被同伴暗暗拽了下提醒。
领导则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这才送顾遇之和陆熙宁出去,且一直送到警局外。
“今天谢谢你。”
“顾总客气了。人您先带回去,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的。”
顾遇之与警局领导寒暄过后,将陆熙宁抱进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孟宛央早已从上面下来,紧张地上前,喊:“熙宁!”
陆熙宁接收到她的担心,安抚说:“我没事。”
她的状况看起来非常糟,怎么可能没事?
孟宛央心疼地还想说什么,就听顾遇之说:“上车再说。”
孟宛央赶紧让开位置。
顾遇之把陆熙宁放座位里,却觉得有什么不对,摊开手看到掌心的血,顿时脸色骤变。
“他们对你用暴力了?”顾遇之紧张地问。
陆熙宁摇头。
“赶紧去医院。”跟进来的孟宛央见状喊。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已经来不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