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竟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
来人语调含笑,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彻骨。
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好好欣赏裴烬死时的惨状。
却没想到,他真正想看的画面没有看到,反倒看了一场闹剧。
“属下有罪。”司召南顾不得浑身还未完全散去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地恭敬道,“只是,属下没想到那个温寒烟,竟然如此厉害……”
山风拂动,漫山树影摇曳,簌簌作响,碧涛荡漾。
良久,来人喉中逸出一声轻笑。
“无碍,便纵容她些时日吧。”
反正属于她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没有用的棋子叫弃子,背叛了的棋子是废子。
他可以容忍弃子垂死挣扎,可以对她的一切自作聪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
但是废子不一样。
废子。
不得不除。
*
“东幽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司予栀环顾四周,满眼惊奇。
方才她跟着一路到这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以为温寒烟是屡逢变故彻底疯癫了,没想到,真的在这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户人家竟然栽了一棵参天槐树,更稀奇的在后面,这槐树之下,竟然还能被打开一座地宫。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呵,少见多怪。”空青抱剑走在她身侧,斜睨她一眼,鼻腔里逸出一道冷哼。
作为过来人,作为“前辈”,他早已忘记了之前自己大惊小怪的模样,高深莫测道,“跟着寒烟师姐,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你既然要随我们同行一些时日,我看你还是早些习惯为好。”
司予栀懒得理他。
她这一路上,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名叫空青的潇湘剑宗前外门弟子,性格能有多恶劣。
在此之前,司予栀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心眼可以这么小,小到她多看了一眼温寒烟都不行。
只是一眼,一瞬间,空青却像是眼睛上装了探寻阵,下一秒就会恶狠狠地瞪着她。
司予栀自小千娇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冒犯,不过一日的路程,他们简直吵了半辈子的架。
现在她吵得实在太累了,口干舌燥,暂时休战。
绝对不是她怕了他。
司予栀转头看向叶含煜,却见对方也是一脸如出一辙的高深莫测。
“他说得没错。”
司予栀:“……”
她额角直跳,加快脚步赶上前面那道白色的身影,“温寒烟,这里分明是我们东幽的地盘,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温寒烟还未开口,司予栀余光瞥见墙面上雕刻的暗纹,语气陡然一变,“榕木青鸟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