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胡人凭借改良后的逍遥弩一统草原,再来侵犯咱们疆土,咱们即使能抵挡得住,也要增加多少伤亡?增加多少国力消耗?”皇帝一掌拍在书案上,“这就相当于将咱们的神机利器拱手让给胡人,他身为朝廷官员,岂能不知其中轻重?”
“公输师伯也是一番爱女之心,望皇上垂怜……”陈灵犀接连磕头。
“你起来吧!幸而你做出了灵犀弩,算是给你师伯抵了罪,让胡人再不觉得逍遥弩有多香了,不过你们用假弩想要引诱胡人上当的计谋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且在神机府埋伏上千官兵,胡人岂能没有警觉?”
“皇上英明,胡人至今没有对神机府有所图谋,估计就是……就是看穿了这些。”
“胡人就算真的能取得灵犀弩,以他们在神机方面的水准,未必能很快就大规模装备上,所以拿到灵犀弩对他们来说并非上策,所以说胡人现在最想得到的会是什么呢?”皇上问陈灵犀。
“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陈灵犀茫然起来。
“他们最想要的是-——你!”
“我?”
“不错,有了你来指点他们,何愁他们制作不出灵犀弩,甚至是比灵犀弩更厉害的连环弩出来?如今胡人如果还蛰伏在京城中,那么他们之所以不走,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不顾一切将你掳走,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皇帝虽还不知陈灵犀已经被胡人当成目标差点掳走,却猜得八九不离十。
“请皇上放心,万一小人真的落入胡人手中,小人宁死不会帮他们制作连环弩的!”陈灵犀立誓道。
“哼,你当然不敢了!可是万一胡人拿你最亲近的人来要挟你,你还能宁死不屈么?就像公输胜的女儿被掳走,他不就是想也不想,直接拿出逍遥弩来跟胡人作交易?他何曾记得此举将会置与胡人交战的官兵的安危于何处?如果他们掳走你娘亦或者公输菁宁甚至是你师父来逼迫你,你还能坚持得住么?”皇帝质问道。
陈灵犀只觉得冷汗涔涔而落,他只觉得自己可以以死明志,可是如果胡人用自己最爱的人来要挟自己呢?自己会怎么抉择?
“你放心,朕已派人去将你娘接过来,安排她老人家在神机府安顿,朕召你前来也不是逼问你什么,而是希望你对灵犀弩做出一些改动。”
“什么改动?”
“要将其中一些机括用只有咱们能做出来的技艺来制作,这样即使几把几十把连环弩落在胡人手中,他们也无法依样仿制,造不成太大的隐患,咱们才能凭借这一点,始终能在兵器上压他们一头。”
“这个……小人会竭力而为。”
“嗯,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神机天分,朕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出宫时跟你师父师伯一起回去,自会有人护送你们周全。”
“谢皇上,小人这便告退。”
“如果有人问起太后……”皇帝说到这里停住。
“太后不幸病逝!”
“行了,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