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僵硬难持的痛楚。
枪伤没那么容易愈合的。
“无妨,里面有医疗设施。”
周豫白抬手轻抚陶醉的脸颊,浅白冰冷的皮肤上,一道红赤赤的掌印触目惊心。
“怎么弄的?”
周豫白眉头一凛,眼底抹出异样的猩红色。
陶醉按住他的手,连连摇头:“没有,没事。一点点小意外。”
“我不在,旁人敢这么欺负你?”
周豫白的目光凝得死死的。
陶醉却笑了:“是啊,你不在真的挺可惜的。都没看到我是怎么打回去的!哈哈,我跟你说,我打得可过瘾了!”
骆北寻跟纪俞斐从隔壁偏门走出来,正好看到陶醉跟周豫白站在车前。
说什么根本听不见,但见陶醉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眼睛里全是明艳的光。
而周豫白就站在她身边,单手捂着肩,脸上原本应当深刻扭曲的痛苦,全都被宠溺的微笑取代。
“北哥。”
纪俞斐用胳膊肘戳了戳他:“要去打个招呼么?”
骆北寻横扫了他一记眼刀。
怎么现在学的比猫都拎不清状况了?
纪俞斐摊手,无奈:“那你费劲吧啦地托人把周豫白保释出来,还不是拿北信做的担保?总得上去敲打几句,让周豫白懂点事,别再惹麻烦了?”
骆北寻拧着眉头,“走吧。”
他们从两人身侧几米远的地方经过,连眼神的招呼都没能够得上。
骆北寻心里很明白,他被陶醉彻彻底底地删除了生活。
不是因为两人过去那段日子里,倾诉了多少感性的话,直到一个“不合适在一起”的结论横空出世。
而是刚刚医院门口的那一幕,她眼底的轻松,脸上的明媚,自信从容手舞足都的样子,是跟他在一起纠缠至今所从来没有过的。
“你还住酒店么?”
车开到楼下,陶醉扶着周豫白下车。
“嗯。”
周豫白点点头:“方便一些。”
可是陶醉却不这么觉得:“但是不能烹饪啊。”
周豫白身上带伤,身体虚弱,酒店虽然有专业服务,但服务不等于照顾。
而且那些更偏向于口感的商业化餐饮,也不适合一个病人的饮食。
像周豫白这样的状况,是应该多花点心思帮他煲些养生疗愈的汤品,实在不适合吃那些浓油重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