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还是垂着眼没说话,他不敢思考,也不敢想。
自己当时被易宗游紧紧护在怀里,还昏迷了一个月,那他呢。
像蒋竟轩说的那样,他醒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找自己的,那为什么没有。
这段时间余景几乎不和人交流,吃饭也很少,唯一固定不变的就是去前台问关于易宗游的那个问题。
得到的回答都是相同的。
抱歉,我们无权告知您。
人本来就因为生病瘦了一圈,现在又吃不进去饭,陈策看着他逐渐单薄的身体,有些发愁。
“小景。”
余景望着窗外,没有回答。
“易宗游的情况是一回事,你的身体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不能因为担心他,就这样消沉下去啊。”
“你说他要是现在来找你,看到你这模样,那不得吓一跳?”
陈策左劝右劝,余景最后只是点头说一句好,整个人看起来黯然到了极点,很沉默。
这个角度往医院楼下看,正好是入口楼梯。
男人从一辆黑车下来,余景怔了下,转身就往病房外面跑。
“哎你干嘛去。”陈策还没反应过来,“今天不是去过前台了吗?”
话是这么说着,他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等电梯太慢,余景直接从七楼楼梯一口气跑下去,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薛非寒!”
余景压抑住呼吸,在对方即将进电梯之前喊停了他。
薛非寒看到余景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流露出种难以名状的眼神。
带着怜悯,夹杂着无法诉说意味的眼神。
“小景,你身体好一些了吗?”
“易宗游呢,他是不是还没有醒,伤的很严重对吗,他在哪。”
余景整张脸苍白,眼眶已经红了一圈,身躯微微颤抖看上去像是支破碎的花。
看着他这副模样,薛非寒的嘴动了动,缓了很久,才轻声道。
“宗游他已经醒了。”
闻言,余景松了口气,又问:
“他是哪里不好吗,为什么我打听不到关于他的消息,也见不到他。”
薛非寒沉默。
“我可以见他一面吗,不会打扰到他休息,远远的就行,隔着门,隔着玻璃,都可以的,我能见他一面吗?”
薛非寒喉咙像是哽住,艰难的,很轻地说。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余景的身体顿时僵住,仿佛被抽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