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住他的手捏了捏,然后指腹蹭到他手心里面握住十指相扣。
易宗游没有和他说复诊疗程以及手术的事情,虽然余景这段时间都没有再吃药,但这样冒险的事情还是尽量不提。
他看得出来余景在刻意隐瞒自己的病情。
根据韩宁查到的资料,近一年拿药的频率降低了很多,有他在余景的睡眠质量也在提升,晚上很少再出现梦魇。
所以只要余景的身体情况在慢慢好转,他想瞒就瞒,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陪伴,把欠缺的那份情感加倍弥补给他。
易宗游前往纽约复诊的那两天,正赶上明成和万协合办的数字展厅项目启动。
生意人一般讲究好彩头,这种大型项目都会提前找懂行的先生算好吉日,有的老板甚至还会请小神保佑,最后再大办一场宴席求个好彩。
宴请地点距离明成不算远,京市本地很多政府商会和企业的管理人都会到场,这无疑是场最好的拉拢投资机会的场景。
段左在其中左右逢源,易宗游不在,他作为另外一位项目负责人半刻都不能离席。
余景选了杯度数很低的樱桃酒,看着段左那张笑僵的脸,不免感叹当老板实在是辛苦。
“我腿都要跑断,你还在这品酒。”段左愤愤不平。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余景嘀咕,“毕竟我又没有能力扣你工资。”
“……”
段左嘶一声,“扣你三百块钱你要记一辈子啊。”
余景:“是的。”
“穷鬼。”段左鄙夷道,“易宗游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余景眨着眼睛装傻。
“屁。”段左说,“你们两个绝对在谈恋爱,陈策都告诉我了。”
“那你去问陈策。”余景抿了口樱桃酒。
“你真是……”
“段老板。”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二人回头。
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的模样,面色是独属于中年人的精明。
虽然是在和段左打招呼,可那双裸露的眼睛却一直放在余景身上。
余景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但考虑到场合还是礼貌笑笑。
看到来人之后段左的嘴角恨不得笑到天上去,他赶忙从酒侍手里接过酒。
“哎哟哟宋先生,我哪当得起您叫我一声老板。”
宋承义笑起来,“谁不知道明成近几年当属黑马,你可太谦虚了。”
二人碰杯喝酒,段左比鬼还精,哪看不出宋承义眼里的意思。
这男人一把年纪还玩的花,专挑些细皮嫩肉的男大学生来祸害。
如果对方同意呢就给点钱包养,腻了就转手。要是不同意,宋承义有的是卑劣手段。
可偏偏这人在生意场上如狼牧羊,家大业大,地位极高还不好得罪。
段左不经意碰了下余景的胳膊,示意让他先走。
余景脚还没有抬起来,宋承义举杯已经有了强留人的意思。
“这位是?”
“明成的设计师,余景。”段左笑起来介绍,“今年刚回国。”
“要不我说看着面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