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辛欣——”宋禾面色惨白,嘴唇抽搐着,“她怂恿我的。。。我是恨沈小姐,恨她夺走了你,恨她的存在导致你对我冷漠了,我只要想起你和她躺在同一张床,我嫉妒,我心如刀割,你明白吗。。。我不是真要她的命,是辛欣告诉我,那个男人车技很好,他吓唬沈小姐。。。”
“吓唬?”席靳深眼神带了一点锋利,“如果不是我在车上,护了她一命,她不会活着走出那辆车,辛欣没这么大的胆子害她。”
宋禾怕了,彻底怕了,她搂住男人,“你宁可相信辛欣,不信我吗?辛欣没胆子,辛欣仁慈,难道我就恶毒吗?辛欣对你什么心思,你一清二楚。。。女人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我太糊涂了,才会被她当枪使。”
她哭得可怜,上气不接下气抽噎,“深哥,你从来没有为其他女人怪罪过我,从来没有。。。”
席靳深默不作声蹲在她面前,手抬了抬,凝滞在半空,好半晌,他落下,轻抚宋禾的肩,“行了。”
她鼻子酸得难受,心头更涩。
“1月份发生的事,你今天才问我,你疑心我,又憋着,我们已经生疏到这个地步了吗。。。”
病房内充斥着消毒水味,刺鼻,阴凉,宋禾折腾得一片凌乱,席靳深扶了她一把,“以后别闹了。”
她趁机再次搂住他,泫然欲泣,“女人有几个大度的,沈小姐忍受得了我吗?我比她早认识你,我更忍不了她分享我的男人。”
“小禾,她没有分享你的男人。”
席靳深微不可察皱眉,“沈汐跟我时,我只有她这一个女人,她没抢你的,你也不需要忍受她。”
“不需要?”
“嗯。”他揉着太阳穴,“不需要。”
换季以来,席靳深的头痛时不时发作,去年这阵,正好是沈汐陪着他,她从没像宋禾这样雪上加霜的闹过他。
他其实非常反感女人寻死觅活,感情沾了威胁,便没多大意思了。
宋禾意会错了,“你决定和她分了,是吗。”
她眼眸泪水洗过,闪烁着水光,有激动,有期待。
席靳深是个有分寸、体谅女人的男人,尊重女人的价值,烧菜,熨衣服,生病了照顾他,他都记着,事后补偿,有来有往的,既索取也舍得付出。宋禾想,他是在乎自己的,不然她中午跳楼,他不会下午就心急如焚从冀省赶来,3小时的自驾,坐高铁也要1小时58分钟,他一定在乎她的安危胜过所有。
可他的情意究竟剩了几分,她又琢磨不透。
席靳深待她,好像设了一道无形的线,她不碰,他会常来看她,留下吃饭,推掉会议带她买珠宝,席家打来电话,他也接,不遮不掩地坦白在她这里,宋禾一度是高兴的,他承认她,给足她体面了。
只是过夜,亲吻,宋禾百般暗示,他不大接招。宋母劝她慢慢来,生意场上有魄力的男人,都不是恋爱脑,不黏糊,而且分离太久了,他要适应,要重新热乎。
越逼他,越适得其反。
席靳深抽出被她搂住的胳膊,上半身伏低,近在咫尺的他眼里终是有一丝柔情,“我和她分不分,小禾,与你无关了。钱,房子,车,你想攀上哪个男人,我都可以满足你,你当初,不是也选择接受我母亲的钱吗。”
风寒浸浸的,宋禾脊席骨冒着寒气,“什么。。。”
他直起身,“我讲得很明白了,小禾。”
“席副总——”
宋禾的主治大夫曹医生这时在门外喊他。
席靳深迈步要走,宋禾拽住他裤腿,“深哥。。。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男人太过平静,平静得无论她回答什么,都像是心虚,欲盖弥彰。
宋禾泪珠扑扑簌簌往下滚,“你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