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前几位尚书出事都各有各的缘由,之间并没有什么紧密的关联。想来,那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季远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棋子:“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现在还说不准。兵部让董远哲接手倒是没什么,他本来就是兵部尚书,虽然不是一个对我言听计从的人,但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尚且可控。”
“刑部的秦子秋,早已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就算有些聪明滑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礼部……既然事关官员选拔,就会对日后朝堂的格局有重大的影响,我绝对不允许这当中出任何的差错!”
亲信试探地问:“那您的意思是?”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就算皇上打定主意下了旨又如何?若是人死了,总不能让一个死人来担任尚书吧。”
听到他这么说,亲信骤然抬头:“您是说,不如将罗寻给……”
他随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季远彰哼笑了一声:“他们从容城县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京城,中途若是遇到了土匪强盗,不幸丢了性命,也是说得通的。毕竟这罗寻只是一个文官,又不会什么功夫。”
听到他的话,亲信立马起身:“是,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等一下,这段时间礼部群龙无首,你让礼部司郎中郭俊好好表现,务必将部中事物打理妥当,不能出半点差池。只要他把事情办好了,罗寻又不能按时上任,皇上总要退而求其次,找人来维持局面的。那么,他就是最好的继任人选。”
“是,属下会跟郭郎中好好的说道说道,让他把握机会。”
房内,蔚疏澈关上门问孟九:“季远彰那里,我让你暗中盯着,可有什么异样?”
孟九摇了摇头:“右相他听到皇上的安排之后,好像没有很大的反应,欣然就接受了。”
“礼部呢,最近这几日是否生乱?”
“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些人心惶惶,但现在临时有一位郎中站出来,主持大局。礼部众人还算配合,事情也都按部就班的处理,没听说出什么乱子。”
蔚疏澈微微蹙眉:“你说的这个主持大局的郎中是谁?”
“礼部司司长,郭俊。”
蔚疏澈眸光一转:“他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站出来主事,还能稳住局面,背后一定是有人支持。想必,这一切都是季远彰的意思。”
孟九好奇地问:“难道右相是想提拔此人,成为礼部侍郎?”
“本王记得秦子秋拿来的卷宗之中,关于当年罗寻被贬谪的那封提议书上面,可是有季远彰的印章。既然是他自己盖的章,他不会不记得这件事,也一定能想到他和罗寻之间是有过嫌隙,那他怎么会在皇上面前不置一词,欣然应允,连一丝抵触都没有呢?”
孟九想了想:“会不会是为了避嫌?毕竟,礼部和葛方山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尚书省的长官也有责任。”
蔚疏澈目光幽深:“就算是要避嫌,他不想要一个人赴职,也一定会有其他理由劝皇上三思。比如,罗寻离开礼部多年,不熟悉规矩章程,总有类似的借口能劝阻皇上,而不是毫无反应地接受。这,可不像季远彰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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