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确实很缺少社会经验。
特别是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经验。
以前我爷爷教我做人要堂堂正正,受他的影响,我的想法也比较直。
现在我爹这么跟我说,我也觉得有道理。
来鹭江市之前,我是想着塑造一个更正不阿的形象,自己老丈人都抓,那其他人就会怕。
现在反过来想,似乎大义灭亲是弊大于利。
“爹,那您觉得我该怎么办?先抓其他人吗?这样这些人会不会不服?”
“不服也得抓,抓一个完成一个,先抓泉城的,鹭江市放在最后。”我爹想了想,压低声音说道:“鹭江市没你相信的那么好抓,这里的水浑浊得很。”
“爹,您好像知道不少事情啊?”
“鹭江市鬼蜮这么多年,没被鲤城鬼蜮打趴下,那是因为鹭江市鬼蜮有两尊鬼伯,清廉伯只是明面上的,虽然不至于说是傀儡,但至少大事上,他说了不算。”
“什么?清廉伯说了不算,那谁说了算?”我目瞪口呆,心里猜想,莫不是叶百川?
“他的师爷知天命!”
“知天命?”我有点印象,我见鹭江市鬼蜮的人,第一个不是清廉伯,而是知天命,说是清廉伯的师爷。
“对,明面上是知天命的师爷,其实是鹭江市鬼蜮的大鬼,清廉伯是小鬼!正是有了他们默契的配合,在与鲤城鬼蜮的争斗中,才没有吃亏,也使得鲤城鬼蜮不敢轻举妄动。”
我很难想象,怎么一个师爷就成了大鬼,凌驾于鬼伯之上了?
换成是在我的鬼蜮里,三眼判官凌驾于我之上,那绝对不允许的。
见我一脸的疑惑,我爹耐心的跟我解释:“全国的鬼蜮肯定不少,肯定是多于地令的数量的,可有些鬼蜮的条件不好,规模很小,所以很多鬼伯就不愿意选择这种鬼蜮。”
“咱们鹭江市就这么一个鬼蜮,清廉伯是这鬼蜮名正言顺的鬼伯,所有鬼差都是清廉伯一手培养起来的,但有一天,知天命游历到了这里,其实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清廉伯与知天命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越谈越投机,清廉伯就挽留知天命,甚至愿意将自己的鬼蜮让出来给知天命,说自己想隐退了。”
“知天命怎会夺人所爱,何况这还是清廉伯的家,他也知道清廉伯拉拢他留下,一是确实两人很投缘,二是隔壁市的鲤城鬼蜮虎视眈眈,凭他清廉伯一人的力量,根本抵挡不住鲤城鬼蜮,所以就有条件的答应了下来。”
“一是他只是暂留,什么时候想走了,什么时候就走,他想去找寻新的鬼蜮,无主的鬼蜮,他不会占清廉伯的家。二是他不当鹭江市鬼蜮的鬼伯,他给清廉伯当师爷,出谋划策,具体的事情还是清廉伯做决定。”
“就这么一拍即合,人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百年啊。这百年里,两人惺惺相惜,配合得非常的默契,而且相互尊重,清廉伯大小事都会问知天命的意见,知天命赞同,那就做,他要不赞同,那就不做,所以我才说知天命是大鬼。”
“整个鹭江市鬼蜮也都把知天命当大鬼看,没人当他是师爷,他们知道他们鬼蜮有两王守护,一个大王,一个小王。”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爹,听他讲完,我诧异的问他:“爹,你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其实在你们那个行当,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爹神秘兮兮的说道:“据说当年知天命来到鹭江市的时候,是两颗星的地令,不知道现在涨到三颗星没有,当时的清廉伯也才一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