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想起了那个神秘人。
他站在厢房之内,如同一尊沉思的石像,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关于那个神秘人的种种线索。
他确定自己见到的神秘人,看似是“他”,实则为“她”,恰似一朵隐藏在暗处的罂粟花,美丽却危险。
而这人的真实身份,正是之前在樊楼见到的舞女。
他是凭借“调禽聚兽”这一如同神来之笔般的奇异本领,从猛虎来福那里得到了这个关键线索。
也正因为如此,他最初理所当然地认为樊楼可能是崇玄署的一个外围组织,掌柜魏无醉也应是其外围成员,樊楼在他眼中仿佛是崇玄署这张巨大蛛网边缘的一根丝线。
然而,高图澄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赵无咎想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那舞女恐怕是崇玄署打入樊楼之秘谍。
此女于樊楼看似寻常舞者,然或暗中窥探并传递情报,借樊楼人员繁杂之便,悄然搜集崇玄署所需消息,再隐秘送出。
同时,她也肩负着探查樊楼的任务,魏无醉和樊楼背后的东主“大阿爷”,应当正是其窥伺的对象。
赵无咎心中存着诸多疑惑,一夜辗转难眠。转天清晨,他带上花头陀,向着大理寺行去。花头陀本是刑部榜文上悬赏的水匪,赵无咎此举,对外宣称是去大理寺领赏金。
大理寺前,人群熙熙攘攘,赵无咎和花头陀刚一现身,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赵无咎面色如常,大步流星地走进大理寺。大理寺内,衙役们来来往往,忙碌不堪。赵无咎很快找到了自己熟人狄怀英。狄怀英身为大理寺评事,平日里正是要处理卷宗机要,以推鞠详刑。
“怀英兄。”
赵无咎上前招呼一声。
狄怀英见到赵无咎,先是一愣,随即眉毛一挑道:“无咎,今日怎的有空来这大理寺,可是有事寻我?”
赵无咎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怀英,我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我想请你帮我调阅一份卷宗,查看一下那被来俊举报的西域贩马胡商的情况。”
狄怀英眉头微皱,虽然回京不久,但他显然知道这桩事情了面露难色:“无咎,这卷宗可不是随意能调阅的,若被发现,我可担待不起。”
赵无咎拍了拍狄怀英的肩膀:“怀英,我知道此事让你为难,但此事关系重大,我必须要查清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陷入麻烦之中。”
狄怀英沉思片刻,咬了咬牙:“好吧,无咎,你跟我来。但要快,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狄怀英带着赵无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间存放卷宗的房间。房间内,卷宗堆积如山。狄怀英在一堆卷宗中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关于西域贩马胡商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