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睥睨着不远处的泉男产,轻笑一声道:“你使蒺藜骨朵,我使锤,可敢比划、比划?”
说罢,他便重重一挥战锤,巨大的锤头带起一阵狂风,掀起了地上的土石。
小块的沙石撞在泉男产身上,跟铠甲碰撞,“叮铃咣啷”响个不停。
虽然赵无咎只是一人一骑,但却犹如一座巍峨高山矗立在面前,堵得泉男产和那些扶余镇军大营士兵们难以呼吸。
“不,不敢。”
向来以桀骜闻名的泉男产说话居然都磕巴了,从马背上下来,这家伙将手里的蒺藜骨朵放在脚边,整个人跪倒在地。
“小人冒犯天威,但已知错,还请大周赵将军饶我等一命。”
“还请饶我等一命。”
跟在泉男产身边的骑手们也纷纷下马,跪地向赵无咎求饶请命。
大势已去,泉男产带着的这支三万多人的扶余军队,竟然连一次伏击战都没有挺过去,最终落得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等到赵无咎回师大周军队营地,用绳子牵着泉男产连同十几个扶余将领,到中军大帐内献俘的时候,那位神丘道大总管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薛贵料到这场伏击战可以收获不少战果,可是他却从来没想过,仅仅只靠一场伏击战就能将三万多扶余人精锐彻底给打崩了?
不过,旋即这位当世名将便哈哈大笑:“赵都尉果然是一员福将,我军只是费了些粮草,人员几无伤亡,便一战而破敌!吾当为汝奏圣人天子,策勋八转,请上赏。”
世道,从来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中的风景。
然而实际上,无论在哪里,结果导向才永远都才是主旋律。
赵无咎带队打的伏击战,为何能取得如此战果?是因为他指挥得当,骁勇善战吗?还是因为他选的战机巧妙,泉男产带的兵马很寸劲地都没穿衣甲?
这些可能都是原因,可它们导致的结果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无咎最终取胜了,而且还是无可争议的大胜。
他还把泉男产打包成俘虏带了回来,将扶余国这个目前名义上的“莫支离”变成了阶下囚。
赵无咎做得足够优秀,因此薛贵才能为其破例。
策勋八转,请上赏,这可不是以打一场伏击战胜利能有的赏赐,而是“先登和陷阵”的顶级赏格,是到“都尉”这个职位已经很难领受的赏赐了。
按照大周官职,赵无咎策勋八转之后,他就会从“骑都尉”变成“上轻车都尉”。
这可是“正四品上”的官职。
若是赵无咎日后还可累积军功,那么他就可能继续获封:护军、上护军、柱国,上柱国!
因此,虽然“上轻车都尉”其实并非更实在的职和爵,而只是一个勋,但这也意味着普通人社会地位的一个超级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