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跑着,还一边将袍角撩起来掖进了自己蹀躞带,露出腰间悬挂的一把小巧手弩。很显然,他这是为了能够快速解下手弩来射击。
(注释:就像不是所有内侍、黄门都能被称为太监,也只有“内常侍”这个级别,才能开始被叫作宦官。)
然而,这人跑得飞快,但是却不会什么高明的轻身功夫。他追逐奔马或许有可能,可一时半会追上赵无咎养的那只肥鸡,却没有那么容易。
和这位内常侍,以及那两个千牛卫禁军士兵,出现一样反应的人还有几个,这些人最低也都是金吾卫和千牛卫旅帅一级的武官。
只不过,他们反应得还是慢了一些。等到想要有所行动,那只白色大肥鸡已经“扑棱棱”地飞到了敦儒堂上空,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赵无咎定睛一看,待看清飞过去的是什么玩意儿,他脑子不由得蒙了一下。
这也是释菜礼的流程吗?
就跟前世某些活动要放白鸽一样,举行释菜礼前,还得要释放一只禽鸟庆贺一下?
可就算要放禽鸟,那为什么要选择一只肥鸡,而且还放的是他送来国子学的那只肥鸡?
这可真够奇怪的……嗯?
疑惑了一小会儿,赵无咎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形式的展开。
他的这只肥鸡是自己飞出来的?
而且,它飞过来之后还直接飞向了敦儒堂这边,在接受完他们这些学子兴赞之后,圣人天子连同太子、郭祭酒等人也正准备自敦儒堂前往槐林里的圣贤祠。
一想到这,赵无咎蓦地想起一桩要紧事。由于掌握了“调禽聚兽”这种能力,他对于禽鸟和野兽的各种习性、生理特点都有很深入的了解。
普通鸟雀的肠道其实非常短。虽然那只被他看作肉鸡好苗子的肥鸡,肠道会稍稍更长一些——要不然也无法不到一个月就被“催肥”到七斤多——但是它到底还是鸟雀之所属。
平日里,它基本不需要飞行,也没有什么运动量。今天骤然飞了一阵,运动量对它来说其实已经超标了。
而赵无咎从鸡舍将其捉来的时候,出于以往养成的习惯,喂食的时候也没有将它落下。
“但愿它能憋得住,千万别——”
然而,可能是因为祈祷得晚了一点,就在他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这只肥鸡居然就从天上拉了一泡热屎。
好巧不巧,这鸡屎从天而降,正巧就落向了正抬头好奇地看向这只肥鸡的天子。
赵无咎眼睛都瞪大了。
他身边好多看到这一幕的学子,亦都不由得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赶紧乖巧地把脑袋低了下去。
毕竟,在场的读书人没有愚蠢之辈,他们都清楚一句话:没人看见就等于没有这桩事。
关键是“没人看见”该如何解释。
不过,那位“高阿翁”一直侍立于天子身侧,一见屎从天降,手掌立时伸出袖子向天上一挥。
真气从其掌间喷涌而出,将那鸡屎吹飞了出去。而且,这股真气还去势不减,一下子就窜至数丈高的半空,犹如手掌般将那只惹祸的肥鸡包裹在里面。随着高元植手掌向下一沉,那只肥鸡就像被一根绳子拽着似地,倏尔间就从半空被拽落下来,落到了圣人天子双脚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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