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上升。
机器运作时发出钢铁冷硬的声响,配合着呼呼作响的空调,奚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镜面墙上,奚枂被描绘得像高清彩照一样。脖子上深深的勒痕被刻意锐化,连细节都不放过。
五根手指留下的印记依旧很深,随着淤青散开,已经转变成斑驳青紫的一大片。
奚枂觉得,宗渡当时是想掐死自己的。
他那么凶,那么狠,那么不留余力。
奚枂厌恶地瞪了一眼镜面里的自己,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了眼睛。
到达顶层,电梯发出叮的一声。
奚枂从电梯出来。
宗渡名下的地产都很有特点,每栋标志性建筑的顶楼都只属于宗渡一个人。
Z。mior酒店作为淮城的标志性酒店,还是宗渡成年后从宗老爷子手里接到的第一份礼物,自然保持着这个习惯。
顶层少说有上千平,都属于宗渡一人。
也就是说,这一层有至少8间总统套房,此时只住着一个宗渡。
卢让说,宗渡选择了这一层位置最不好的一套房,西北角的3303。
奚枂走过去按下门铃,预料之中的没人应门。
她又按了一次。
又按了一次。
三次无人应门后,奚枂敲了敲门:“少爷,你还好吗?我进来了。”
拿出卢让给她的房卡。
说完一顿,怕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补充道:“我是奚——”
咔哒,门开了。
纯白的木门从里面打开,房间内一片漆黑。
没开灯,没开窗,甚至拉上了窗帘。
宗渡从门后走出来,拧眉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奚枂打量宗渡。
搭眼一看,宗渡没有异常。
一样冷漠的眼神,一样嫌弃的表情,一样毫无波动的冷腔冷调。
白衬衣笔挺整洁,是意大利手工定制。
西裤不见一丝褶皱,挺括而修身,来自大师杰作。
他好好地穿着袜子,踩着拖鞋,眉头微蹙似有不悦地踩在酒店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奚枂勾了个干巴巴的笑容:“少爷,我出院了。”
“嗯。”宗渡虽然开了门,但并没让奚枂进去,自己也站在门内,离着奚枂至少一米开外。
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