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些现在只能想想,还不能想得太明显,还得表现的去特么的大度。
王敦好不容易给了个台阶,就算这台阶比特么上房的梯子还陡,晋王也得笑嘻嘻的捏着鼻子,从这台阶上下来。
“哎,景猷,你不了解情况,处仲啊,就是这个急脾气。和王叔一样,都是直人,有什么说什么,没有私心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荀崧自然门清,自己的态度表过了,见好就收,说道,
“那臣拭目以待,但君臣纲纪不能乱,臣就算是一头撞死在殿上,这一步臣也不退。”
装完了逼格,荀崧拔胸脯就站回去。
晋王安抚完王敦,又不得不再问戴渊,说道,
“若思,孤知道你这个差事难办。两头都是你惹不起的人,现在孤就是你的靠山了,你放心大胆的去查,不论是查到了谁,孤授你先捆后问,这些游侠打着宗亲重臣的旗号,肆意妄为,扰乱治安。依孤看呐,很可能是胡羯安插的密探,想挑拨君臣关系。”
晋王给定了基调,说得是不管查到谁,但后面的话,才是真话——打着宗亲重臣的旗号。
这句话翻译成人话,应该是——
如果查到了上面坐着的八个人,那就是与他们无关,你把下面的人抓了就算你结案了。
戴渊的眼泪打心里流了出来,还是晋王知道心疼人——
自己虽然说是护军将军,看着挺威风。
但其实哪?
谁苦逼谁知道——
王敦大骂自己当街殴打百姓,
事情是有,
但王敦却不说,是他王敦大手一挥,
建康城外最好的千亩良田,就成了王籍之的新婚贺礼。
你王敦有钱,送也就送了。
可问题是那些良田都是有主的啊?
一堆的地主农户拿着田契堵在我护军将军府的时候,
你大将军倒是说得轻巧——
要不是我等功勋平叛除乱,他们别说地了,连头都没有了。
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要你这护军将军有什么用?
再说抓捕官吏,那就更是冤得不能再冤了——
你大将军一个不开心,就借口演练,把看不顺眼的官员当做敌巢,围个水泄不通。
自己要不是找个由头,把那些官员押起来,那些官员得被活活饿死。
怎么到头来,反倒是都成了自己的罪过?
哎,没办法啊?
戴渊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不再去想了,说道,
“大王,臣愿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破此案。如果破不了,臣情愿一死。”
晋王点了点头,看向王敦,问道,
“处仲,戴若思这个回答,你满意嘛?”
王敦连忙换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
“大王这是哪里的话,臣一切听大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