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乐修,琅华境内便属幻音门第一,从前琅华想让幻音门并入琅华派,被对方的掌门拒绝后出言讥讽。
“幻音门不是被西陵砚灭了吗?一派至宝,又为何能落到你的手上?”
现在听到西陵砚这三个字,温渺都觉得肩头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她小声道:“这是灭门灭上瘾了不成?”
凌雨淡淡瞥了她一眼,继续道:“我祖母曾是幻音门弟子,逃过一劫后,将这法宝带走免落妖邪之手,如今传到我手中,勉强习得一招半式,堪堪够用。”
温渺不懂便问:“这琴有何特别吗?”
答话的也是个乐修,他说:“翦花琴可以诱惑心智,杀人无形,用来破除幻象也是宝器,只不过还要因人而异,若学艺不精,与寻常丝竹并无两样。”
幻音门被灭后,翦花下落不明,确实有传闻说被门中弟子带走,为免西陵砚追杀报复,那人便隐姓埋名不再出现。
按照这么说,倒也对得上。
如此一来,确实没有不让他前去的理由。毕竟他们此去是想先找回丢失的百姓,也不是奔着除掉娀影去的,多一个帮手也是好事。
但事情这么凑巧,总觉得这人有些可疑,几人便说明日等众人醒了再行商议,草草收拾一番上来休息去了。
温渺本来也要上楼的,看那伙计打着哈欠,两眼都快睁不开了还在收拾桌面,她索性走过去帮着一起擦桌。
“多谢客官,客官早些休息。”
温渺点了头,往楼上走去。
见凌雨仍孤身一人坐在炭盆边,她安慰道:“你妹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他没有回头,只道了一句:“多谢。”
温渺说完便上楼睡去了。
次日醒来,雨已经停了,客栈前积了不少深浅不一的水洼。
她洗漱过后下楼去,众人也大半坐在堂中用早饭,争议着让不让凌雨同去不信教救人的事。
两方人争执不下,本该作主的曦衡君反被夹在中间,面色为难地干笑,左劝一句右劝一句。
“大家有话好好说,都是同修,何必动气呢。”
温渺也跟着劝了起来,她对于琅华派而言是外人,众人也卖她几分面子,很快平息了争执。
最后还是曦衡君出来说:“凌道友的修为我已验过,他虽是散修,却也有真才实学,遇险时亦能自保。而且……”
他犹豫地看了眼凌雨的神情,才无奈道:“素风没有响动。”
温渺听曦衡君说过,他的佩剑素风专为克制妖邪打造,若遇到修习邪道的妖人,素风感应到阴炁,在剑鞘中便会发出剑鸣。
这话显然是在说,凌雨遇上他们,虽然巧得可疑,但确实查不出问题,带上他多一员助力,也未必会拖他们后腿。
曦衡君都这么说了,谁再坚持不许凌雨跟去,岂不是显得刻薄固执?
最后争论一番,还是许他一同跟去追查不信教。
而凌雨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好像那些争执根本与他无关,无论商议出怎样的结果,都无法影响他的决定。
午后温渺用过饭,在走廊上听曦衡君的嘱咐。
而凌雨那间房此刻正传出悠悠琴音,在这柔和恬静的琴声中,众人连闲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显然有不少人在安静聆听。
然而这恬静再往后就变了调,逐渐变得幽暗诡谲。
好似上一刻还在如沐春风,下一刻便是妖风大作,群鬼哭嚎。
曦衡君听得皱眉,却还是非常有礼数地轻咳一声,道:“这位道友的曲风倒是十分有新意。”
温渺点头道:“听不懂,好听。”
正好当地正气司派去调查的人已经来了,将查出的消息呈了上来。
曦衡君召集众人一齐在楼下商议,温渺等琴声似乎要停下了,才抬手叩响凌雨的房门。
“凌公子,打扰了,曦衡君有要事商议,请你到楼下一起。”
“好。”